子固定住。
村里人顿时一脸懵,挠着头不是很明白地问道:
“叶知青,为啥这个电视机跟咱想的不太一样?不是说电视机里面不光能听到声音还能看到人吗?”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这会儿都看着电视机上的大圆饼发呆,显然每个人的眼神里头都充满了困惑:
不是说看电视吗?难道就这?如果看电视就是看这玩意儿的话,那还不如咱在家里头围炉唠嗑有意思呢。
叶青不由得哑然失笑,赶紧解释道:
“这个叫电视测试信号,出现这个,就说明咱们的频道接收没错,只不过因为现在还不到电视台节目播出的时间,所以咱们还得稍微再等等。”
说着,叶青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现在六点了,大家伙儿可以回家去吃个饭,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电视台的节目才会放出来。”
这时候全国就蓟城和申城俩电视台,不过申城的信号距离北大
荒有些遥远,要收看到这家电视台的节目基本上不大可能,唯一能看的,就只有蓟城电视台。
就这么一个频道,也不像后世那样全天播放节目,电视台基本上只有周二到周日晚上六点半到十点才会有节目播出,其他时间电视台放出来的都是测试图,专门供观众调整接受信号。
当然,这些常识叶青原本也是不知道的,都是今天白天在县里面兑换电视机的时候,专门找柜台售货员打听来的。
一听说还有半小时才能收看节目,村里人也不催了,孩子们搬着小板凳继续在原地占位置,大人们则回去忙活晚饭,但太复杂的饭菜就不弄了,搞个经典的菜包饭,再蒸点红薯玉米窝窝头之类的,然后端着就往晒谷场那边跑。
到了粮仓那边,果然就听到电视机里传来图像和声音了,所有人立马就跑到各自的位置坐好,一边啃着菜包饭窝窝头红薯玉米,一边抬着头盯着电视屏幕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都舍不得眨眼。
这个时期电视台的节目也简单,前面五分钟先播放领袖标语,再然后是新闻简报,再来个体育赛事转播,最后来个纪录影片,当天的节目就算播放完毕了。
一直放到了十点,电视台又变成了那个大圆饼图像,并且里面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了,屯子里的人还在原地意犹未尽地等了好一会儿,才悻悻然地搬着各自的小板凳往家里赶。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台黑白电视机,确实给整个靠山屯的村民们的日常生活增添了不少调味剂。
当天看完节目回去后,不少村民们就对当晚看到的几条新闻还有那场酣畅淋漓的乒乓球体育赛事以及抗战的纪录片进行热烈讨论。
隔天甚至还有小孩儿跑来问叶青,乒乓球难不难学,学会了是不是也能去当运动员打比赛?并且对乒乓球感兴趣的孩子还不在少数。
在知道孩子们的诉求后,叶青当天就找了隔壁顾大叔帮忙,在卫生站和她家那个小院子里,各砌了一个简单的乒乓球台,并且在几天后去县里面检查刘老爷子的术后情况时,顺便买了几套乒乓球和球拍带回了靠山屯。
黑白电视机的出现,果然引得周边几个屯子的人羡慕又好奇,在电视机装好的第二天,到靠山屯瞧热闹的人就来了一拨又一拨,尤其是到了晚上电视节目正式播出的时候,那来看电视的人简直是比肩接踵乌泱泱一大片,好些都是从其他生产大队大老远赶来的。
明明只有十四吋的电视机,稍微隔得远一点就连图像都看不清,但整个晒谷场粮仓里里外外挤得水泄不通,比看露天电影时还激动热闹。
叶青没有去,但是听顾卫南说起了当晚上的盛况,仍然拍着胸脯一阵后怕,暗自庆幸她有先见之明,如果没把电视机捐出去,说不定这会儿这些人可能就要挤到她家里头来了,那场景,光想想都吓人!!
如果现在屯子里租这个黑白电视机还能每天给叶青额外带来两个工分的收入,那屯子里肯定就要有人心里不平衡了。
但如果这个工分,是
算在邹家刚认养的那个兔唇女婴头上就不一样了。
两个工分算下来,一年也就几十斤粮食,如果兑换成精粮细粮的话,也就一个婴孩几个月的口粮而已。
屯子里的人顶多觉得邹昀在这个事情上占了一点便宜,但一想到这孩子的悲惨身世,这几十斤粮食在村民们心里就不会产生太大抵触。
同时,出了这几十斤粮食,等电视机的事儿传出去后,也能堵住周边其他屯子里人的嘴。
不然周围那些生产大队的人嫉妒他们靠山屯通了电还有电视看,肯定会阴阳怪气说难听话,污蔑他们靠山屯以多压少欺负了人家城里来的知青女娃子。
叶青又不笨,略一想就明白了伍永兵这个打算的根本用意,一年几十斤粮食她其实并不缺,但如果这事儿会给靠山屯带来不少负面麻烦的话,那她还是接受伍永兵的安排比较好。
不过,电视机捐了她不心疼,但该强调的事儿,她也必须得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就先强调清楚:
“两位领导,租我家电视机我没意见,但咱们可得先约法三章啊。”
首先,电视机租出去之后,质量问题我一概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