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命案
那年贺老倔二女儿贺萍去广东打工,认识工厂一个车间副主任张兵,二人交往,不久便住在一起,彼此也算情投意合。
赶上过春节,贺萍回到老家河南,跟母亲说了她处朋友的事,母亲不希望她找个那么远的,让她结束与张兵的交往,而贺萍隐瞒了他们已同居的事实。
节后贺萍回到广州迅即提出与张兵分手,从此不再来往,甚至把手机号也换了。情感的枷锁驱使张兵产生了仇恨,即便他表示可以到河南去工作,贺萍依然不给机会,而且从此销声匿迹。
在张兵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离异了,他经历了单亲家庭的畸形成长,养成了怪癖的性格,平日里郁郁寡欢,不善言辞。
原本找到一个可以终老一生的女友,不料女方母亲的反对使得他们无情地分开,对此张兵愤恨到不可自控。
积怨在心中越积越重,直到有一天他产生厌生的想法,想着一死了之。毕竟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本科毕业回到广东老家,应聘在一家工厂,因为他的勤奋努力,不久就提升为车间副主任。
失恋衍生的后果是,张兵感觉活着已失去了意义,情感的投入换来的是无情的被抛弃,思想开始发生扭曲,心想着既然你不让我好好过,我也要你付出代价:要了你的命,不但要杀你,还要杀了你全家。
当这个邪恶意念萌生后,每晚他都想着如何实施他的仇杀计划,而且当他听说贺萍又有了男朋友,他整个人都崩溃了,怒火中烧,直至难以抑制,他对她的爱变成了恨,仇火愈烧愈烈,彻夜难眠,脑子都是如何复仇的杂念。
从广州到河南一千四百多公里,路途太过遥远,即便是在天边,也阻挡不了他去付诸他的计划:灭了她的家。
借故家里有事,张兵跟单位请了假,买了去河南的火车票出发了。
在车上他还盘算实施计划的细节,一路上脑子没想别的,到吃饭时间也没胃口,对付一口就拉倒,快到目的地时,胃口倒来了,吃了两桶方便面在加两根火腿肠,还喝了一听啤酒,他整个人处于极度兴奋状态。
张兵没去过贺萍家,但他看过她的身份证,大概记得地址,借助导航找到也不是难事。
下了车,张兵经问询,到旧货市场买了一台二手三轮车,另外还买了铁钳子、绳索、壁纸刀等,是凡作案能用得上的工具都备上,到饭馆饱饱吃了一顿,打开导航奔贺萍家而去。
路上因不大会骑三轮车,翻车摔伤了腿,手也碰出了血,手上包了两块纱布,正是这两块纱布暴露了他的身份。
走走问问,四个多小时才到贺萍家住的村子,此时已经是午夜,根据之前贺萍曾说过的情况,她家院墙边有棵槐树,张兵左顾右盼,认定这户人家就是贺家。
不料张兵的三轮车停在贺家外被一个村民看到,这也成为日后侦办案件的一条重要线索。
从现场获得的物证是两块带血迹的纱布,经化验不是被害死者的,而是一个男人的血样。现场留下的脚印显示,嫌疑人脚穿四十一号鞋,身体清瘦,肢体有残疾。
在走访村民过程中,有村民反映,半夜时段死者家门外有个红色三轮车,而家里幸免于害的有贺萍和贺老倔,而她父亲正在医院住院。
通过询问贺萍,她如实述说她曾处过一个叫张兵的小伙子,后来因为其母反对就与他分手了,她也辞去原工厂的工作,去往另一个城市。
顺藤摸瓜,张兵在广州一个出租屋被抓获,他本人,审讯中矢口否认,但拿出纱布的化验报告,他才供认了杀人犯罪的事实。
那日晚张兵从围墙外的槐树爬上去,来到房顶,又在热水器上绑了一根绳子,顺绳下到院里,用铁钳子剪断一个窗户上的两根钢筋,正在往屋里钻时,贺老倔妻子听到有动静,到窗户前查看,张兵用壁纸刀切向她的脖子,人在倒地时发出呼喊声。
听到吼叫声,大女儿贺莉从床上起来跑到客厅,她和张兵展开搏斗,身上中了数刀,刀刀都是致命位置,当贺莉瘫软地倒下后,张兵又冲进屋里把被吓醒的男孩也给杀了。
杀疯了眼的张兵又在屋里搜寻了一遍,没有再发现其他人,就用拖把把地上的血擦了擦,又上房顶结下绳子,从院内打开门栓骑上车跑掉了。
一路上把作案用的工具和衣服手套等都扔了,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早晨回到旅店退了房,买了火车票坐车回广州了。
张兵本以为处心积虑,神不知鬼不觉地,精心策划的作案,不会露出马脚,仅仅在案发一周后他就落网。
家里出现命案后,贺老倔把家里的东西做了处理,搬到后山村,从此不再提他家半个字,如果他本人不说,永远不会被村里人知晓。
”我二女儿还是远嫁外地,”贺老倔忧伤地说,”事情因她而起,又因我老伴的固执,加上那个杀人恶魔的变态,几个因素叠加,发生了本不该发生的惨案。”
”杀人偿命,”初寒妞惋惜地说,”他一个人死有余辜,可是你的家人是无辜的,陪他去死不值啊!”
”这事也怪我老伴,”贺老倔说,”若不是她极力反对,若不是因她拆散他们之间的姻缘,尊了父母之命可倒好,招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