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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到一声混着鼻音的软糯嗓音:“你身上怎么湿湿的?”
刚睡醒的虞藻喜欢粘着人不放,亲亲抱抱都可以,最喜欢在滚烫的怀里蹭来蹭去。
但他又有起床气。二者结合起来,叫人十分无奈。
陈迟却很喜欢他的小脾气。
和从前任何一次一样,虞藻睡醒后钻进陈迟怀里,正准备撒撒娇、抱一抱,结果挨到冰冷湿润的触感。
全是水。
他赶忙离开,嗅觉敏锐的他眉尖微皱,鼻翼翕动一阵后,神色陡然冷下。
“房间里怎么这么脏?”
他闻到很多乱七八糟的味道。
可原本房间里香喷喷的,都是他身上的软腻甜香。
如今阳台打开,外头乱七八糟的味道随着狂风暴雨灌入,冰凉又潮湿的气息中,混入怪异的泥土味。
虞藻气得不轻。
他仔仔细细地嗅了嗅四周,这股味道愈发古怪陌生,刚刚触摸到的肌肉很熟悉,特别大块且硬邦邦。
和陈迟健壮臌胀、硬块似的肌肉一样。
他冷着小脸,他可没冤枉人
虞藻是爱干净的小男生,一起床,来不及粘人,起床劲儿先犯。
小巧挺翘的鼻尖皱得粉红,身侧拳头紧握,像恨不得给男人邦邦两拳,以解心头之恨。
男人这才发现,小人妻的眼睛湿润明亮、黑白分明,但看人时如隔一层纱雾,始终无法聚焦。
甚至连凶巴巴算账时,都看错了方向。
他……看不见吗?男人神色微愣。
怎么会这么巧。
男人来不及多加思考,瞧见小男生愈发愠怒的面庞,嘴巴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我今天工作太想你,所以赶着回来,身上淋了一身雨。”
虞藻不听,他凶凶地抖着眉毛:“地板肯定都是水,我都不能下床了,我会摔倒,我会很痛”
男人忙道:“我现在去拖地……”
虞藻:“地板很难拖干净”
虞藻摆明了要胡搅蛮缠,他也没想男人真怎么样,只要顺着他的意哄哄他就可以。
他只是单纯想发发小脾气,再被哄两声。
可惜男人没有相关经验,他如临大敌、如芒在背,焦头烂额地想着解决的法子。
又或许他真的有天赋,他深思熟虑片刻:“我用抹布擦,可以吗?”
“我用抹布一点点擦地板,保证把每个角落里的雨水都擦干净,不会让你踩到,也不会让你摔倒。”
男人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
虞藻眉尖微皱。
声音怎么有点不一样?
但肌肉是一样的……一样硬邦邦。
“等等。”虞藻绷着脸蛋,“手伸过来。”
男人虽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伸手的动作十分爽快。
他一脸纵容与宠爱,他的小妻子真漂亮,连发小脾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柔软温热的手指在手臂上滑行,袖口被撩了起来,没有一点阻碍,他们的肌肤触碰在一起。
男人正享受此刻的温存,耳边传来困惑声响:“你的伤口呢?”
男人脸色一僵。虞藻继续摸,口中嘀咕,“这里原来有一个很深的伤口,伤口怎么不见啦?”
“不是这只手。”
男人镇定自若地收回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对准手臂、方才虞藻触摸的位置,他毫不犹豫划下深深一道,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鲜血无声坠落在地。
匕首直直插进血肉,男人皱了皱眉。
还不够深。
他不记得保安手臂上的伤口,所以无法完美复刻,不过按小妻子这话,伤口一定很深。
手指抵住匕首底端,重重地往下摁。他面色惨白,面对剧痛却面不改色,只有呼吸微微凌乱。
一点儿痛哼都没有溢出。
男人拔出匕首,将这只手递了过去:“是这只手,小zao。”
他记得保安与小妻子通话时,喊的是这个名字。他声音微弱,“你再摸摸。”
虞藻摸了摸,果然摸到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但浓郁的血腥味以及手下湿粘的触感,让他面色大变:“怎么这么多血?”
“不是血,是被雨淋的。”男人学着老实人的憨厚言语,笨拙地说谎。
他曾经学过模仿声线,刻意压低声音以及调整声线后,听起来还真挺像一回事的。
“骗人。”淋雨怎么可能会有血腥味呢?虞藻问,“是不是展览现场出了事,有坏人抢劫吗?”
珠宝展览上的珠宝首饰价值不菲,为了巨额利益铤而走险,是常有的事。
尽管现在是法治社会,但仍有不少只要钱才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虞藻虽然坏,也爱耍小脾气,但胆小的他很怕这种坏蛋罪犯。
眼睛因睁大而有些圆润,湿漉漉的眼底充满毫不掩饰的惊惧与厌恶。
男人僵了僵,他“嗯”了一声。
绝对不能被小妻子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虞藻凶凶地骂:“这群人真坏”
老实人平时照顾他这么辛苦,怎么上班还被欺负?
不过虞藻也只敢过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