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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得无法忍耐。”
青年烦躁地低下头,胸口起伏着喘息,片刻后,又像是有些茫然地说道:“也突然感觉很吵,耳朵里一直有嗡嗡的声音,灯光也一下子都变得很亮,晃到刺眼。”
很热、很吵、很亮。
祝鸣琢磨片刻后,突然睁大了眼睛。
这是所有感官功能被无限放大后的感受。
他研制的这支精神活化剂,按理来说应该比小儿止咳糖浆还要安全。
但确实有一些文献里显示,一些对活化剂极其敏感的患者,服用后会出现感官剧烈放大的副作用,临床上的案例极其罕见的万分之一。
显而易见,席羡青便是这个万里挑一的一个——他过敏了。
完蛋。
许久未有过的科研辛酸感又一次袭来,自己千辛万苦研制而出的药,结果大少爷偏偏是个万里挑一的易敏体质,一切都还要从头再来了。
祝鸣吐出一口气,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席羡青额头的温度:“应该不会有大事,药效过去就可以的,但是——”
却没想到眼前的人还在和他怄气,冷冷地别过了脸,将手躲开。
祝鸣快要被气笑了,但也知道和一只病鸟斗气没有任何意义:“我说,咱俩能不能先短暂地停止一下冷战,存个档,好了之后再继续吵?”
他说着,重新抬起了自己的手。
席羡青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
但片刻后还是移开视线,微微低下头,喘息着把脸贴到了他的掌心。
掌心先是感受到一片湿润,祝鸣摸到了青年脸上湿漉漉的汗水,紧接着便感受到那近乎烫手的、灼热无比的皮肤。
“你高烧着呢。”祝鸣叹了一口气。
席羡青垂着眼,没说话,脸贴在他的手心。
大概是祝鸣掌心的皮肤凉且柔软,席羡青无意识地蹭了一下,半晌后才有些舒服地“嗯”了一声,低声沙哑问:“那你说,要怎么办。”
气焰倒是没刚才那么旺了,祝鸣也放缓了声音:“这样,你先在我的床上躺一下。”
席羡青不满地抬眸,似乎是想要质疑他的决策,祝鸣歪着头,一句话直接堵了回去:“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席羡青:“……”
虽有诸多不愿,最后席羡青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下。
“你这种只是轻度过敏,没到喉头水肿呼吸困难的程度,我也不敢给你吃退烧药,怕激起别的不良反应。”
祝鸣沉吟着说:“所以你稍微忍忍,按理来说等药效过去,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席羡青刚躺下来没几秒,闻言难以置信地就要从床上坐起来:“忍?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说是轻度——”
“听我说完。”
祝鸣指尖点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回到了床上:“不过,鉴于你现在实在不好受,我们可以在等待药效消失的过程中,采取措施帮你缓解一下。”
席羡青这才安分下来。
他喘息着睨着祝鸣的脸,片刻后沙哑吐出一个字:“热。”
祝鸣:“了解。”
冰箱里有服务人员准备好了的冰块,祝鸣用毛巾做了个简易的冰袋,顶在席羡青的脑门:“躺好了,别动。”
床上是躺得板板整整的,头顶冰袋的病号席羡青。
门外的绿孔雀此刻也筋疲力尽,蔫蔫地拖着尾巴在门口瘫软下来,趴着一动不动。
一人一鸟都动弹不得,可怜中带了点莫名的好笑。
祝鸣微微抿嘴,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嗯……还有哪里不舒服呢来着?吵和亮是吧?这俩也好办。”
祝鸣先是将别墅内的所有灯都灭了,窗帘也拉上,只在角落里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
又找了降噪耳塞,一左一右塞进席羡青的耳朵中:“喏,这下好了吧,睡一会儿吧。”
被舒舒服服地伺候一通,席羡青墨绿双眸中的冷意终于微消。
他垂下眼感受片刻,高烧让他的声线有些沙哑,呼吸也略微急促:“还是……不舒服。”
祝鸣纳闷了:“哪儿不舒服?”
席羡青又不说话了。
祝鸣以为他这是没什么问题了的意思,便准备在床边守着小眯一会儿,结果听到床上的人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说不上来。”
“不是。”祝鸣真是服了:“你叫我猜谜呢?”
席羡青将脑门上的冰袋“咻”地拿下,耳塞也取出来,脸色难看至极:“我吃了你研发的破药之后变成了这样,你现在就用这样的态度对我?”
祝鸣揉了揉太阳穴,寻思干脆让这人烧晕过去得了。
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视线随即一顿。
方才进门时的席羡青气势汹汹,祝鸣忙着和他对峙,视线主要集中在了他的脸上。
但此时此刻,席羡青是个半坐在床上的姿势。
席羡青这人穿搭上的讲究规矩极多,不像祝鸣一条宽松舒适的家居裤走遍天下。
他偏爱的裤子的版型往往布料考究,版型板正规矩,衬得腿形愈发修长。
正因如此,坐下来时,布料也会清晰地勾勒出身体的轮廓。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