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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
哈斯珠拉望着他俊美的面容,别扭地拧起眉毛,撇了撇嘴。
她神色中的失望无关情爱,更像是没有得到心仪玩具的小女孩,明明长得快和谢晏差不多高,平日也颇成熟稳重的模样,现在却气呼呼地显出一丝少年人的青涩。
“好吧。”
她说,又还不死心地问:“真的一定要阿斯尔才能做草原的共主么?听说在其他部落,女人要‘嫁’给男人,从此住在男人的帐篷里……”
哈斯珠拉一副嫌弃又抗拒的样子,谢晏倒还真没注意过这个,仔细回想,坦格里赫勒的社会构成的确更偏父系,而乌兰赫勒则是纯正的母系氏族。
不过这个问题不大,现代还有一国两制呢,他构想中的联盟,或者说是“赫勒王朝”,其实更类似于现代语境中“邦联”的概念,是因某个共同的军事或政治、经济目的而结合,统一战线,但内政仍相对独立的松散联盟。
谢晏向她简单解释了邦联的含义,告诉她说:“阿斯尔成为赫勒可汗,你的母亲也仍然是乌兰赫勒的王,你们依旧可以遵循自己的习俗和律法。”
“律法?”
“就是把‘习惯’整理成‘条律’,例如‘从母而居’、‘偷盗者斩’、‘叛族者诛’,若有人犯错,便可依据法律惩处,人人依法行事,部族自会和睦兴盛。”
哈斯珠拉还在思考,谢晏接着道:“我选择阿斯尔,也不只是因为‘天意’。是如今的赫勒需要一个这样的可汗,他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军事实力和战争头脑,却又绝不能好战嗜杀——最重要的是,他会听我的话。”
“锋利的刀刃若没有刀鞘便会伤人,若君主拥有绝对的力量,却无人可以约束的话,只会带来更多的流血与灾难。”
谢晏顿了顿,郑重地许下承诺:“如果有一天,阿斯尔违背誓言,变成无法控制欲望和野心的暴君,我一定会离开他。”
“到那时,你们自可以再立可汗,‘天命’永远属于正义的一方。”
哈斯珠拉沉默许久,好半晌才舒展开眉目,下定了决心似的,注视着谢晏道:“好!”
“我信你。但我说了不算,要母亲同意才行。”
她说着,又苦恼起来,突然睁大眼睛,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妙的事情:“遭了,你喝的酒里……”
谢晏起先还没太大感觉,只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头晕和燥热都是因为醉酒,可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还吹了冷风,不但脸上热度没有降下来,身上还越来越烫。
她的话都未说完,谢晏便已反应过来,连连退后,恼羞道:“你、你们怎么能这样!?”
说好的民风淳朴呢,怎么不讲武德!
“只加了一点点。”
哈斯珠拉捏着指头比划:“若你答应了我,我们今晚就在一起……”
她灵光一闪,又上前几步,希冀地问谢晏:“神使大人,您不留在乌兰部,留下孩子也好啊,真的不可以——”
“不可以!”
谢晏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喉咙里喘着粗气,就差炸毛了。
哈斯珠拉稍感遗憾,却也没纠缠,急匆匆转头就走,还说:“那你等着,我去帮你找那家伙来!”
额日勒琴帮女儿支开阿斯尔,与他谈起妹妹萨如拉过去的事。
阿斯尔告诉她,他已杀了那钦,亲眼看着对方坠入乌澜江;至于另一个人,他必定要手刃,告慰父母的灵魂。
哈斯珠拉就是这时回来的,额日勒琴见到她来,还略微讶异地问:“怎么这么快?”
她只朝母亲摇摇头,转向阿斯尔道:“阿斯尔首领,神使可敦在那边等你。”
阿斯尔敏锐地觉察出不对劲,抬眼与额日勒琴视线交锋,却也来不及再多问,猛地站起身便往哈斯珠拉所指的方向大步而去。
他找到谢晏时,青年正满脸通红地蹲在草丛里当蘑菇,听见他的呼唤才仰起脸,呼吸紊乱而沉重,微红的眼底都盈满了水光。
阿斯尔担忧地半蹲下身,正想将谢晏打横抱起,忽而猝不及防地被对方伸手一拉,两人在草地上滚作一团。
“谢晏?”
男人结实的手臂撑住地面,垂眼看着被自己笼在身下的青年:“你还好么?哪里不舒服……嗯?”
关心的话被堵在唇间,谢晏又一把拉下阿斯尔的衣襟,带着酒气的温热唇瓣贴上对方,小兽一般磨蹭。
“等等,谢晏,我们回去再……嘶。”
仿佛嫌他太吵,青年干脆咬了他一口,不轻不重的力道正好够让阿斯尔闭嘴。
谢晏只感觉身体里好像有火在烧,喉咙又干又渴,翻身与阿斯尔调转了位置,急躁地重新俯身吻下去。
“阿斯尔……”
他一边亲一边含糊地呢喃,也不知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喜欢,阿斯尔……”
……
……
第二天在陌生的帐篷里醒来,昨晚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回笼,谢晏简直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要怪哈斯珠拉吧,偏偏她又很耿直,也没强迫他,反而是他借着酒意和药劲,非要按着阿斯尔在野地里乱来。
他又是愤慨又是羞耻,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