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夏卿卿首胜
虽说于深和迟冬夏是队里的老战友,但是私下里的会面不算多,所以曲新曼和他也并没有那么熟。
她想先于夏卿卿进去汇报,给于深留下一个先入为主的好印象。
至于她的治疗方案,并不是她自己提出来的,也是院里一些资深的专家们一起提出的,和在京城医院的建议差不多,经过各种检查后,他们一致认为,病症在眼睛上,想要头不再痛,需要摘掉眼球。
摘掉眼球的手术,曲新曼是肯定不会做的,但是这有什么呢,只要她提出方案,得到于深的认可,院里多得是会做这方面的专家,她到时候只需要跟着一起进手术室就可,出来了,这功劳还不是她曲新曼的。
一切完美又挑不出毛病。
她的方案,于深不陌生,他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力,看来,他这双眼球是保不住了,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宁愿头不再痛。
不就是瞎了嘛,相比之下,失去双眼更容易让他接受。
曲新曼出来,夏卿卿进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前者轻蔑又不屑,后者淡定又从容。
高下立见。
于深比夏卿卿想象中要年轻很多。
国字脸,浓眉大眼,显得人很正派。
脸色虽然不好,眼下乌青严重,但依然遮不住他通身军人的气度,肃穆又庄严。
“您好,我是神经科的夏卿卿,方便给您摸一下脉吗?”她不卑不亢也不谄媚,倒是让于深稍稍注目。
不得不说,于深看到夏卿卿的第一眼,是失望的。
这么年轻的医生,长得还这么好看,倒不是对好看的女同志有什么偏见,只是大多数人的心理是,好看的人一般都没有超越她外貌的才能,或者说,别人的注意力更容易被她的外表吸引而忽略她其他的才能。
看她格外淡定,于深点头,“好。”
夏卿卿坐在他一侧的椅子上,抬手轻轻把脉。
把完脉,她慢慢起身坐到于深对面,唇角带起了笑。
于深蹙眉,搞什么名堂?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故弄玄虚!
夏卿卿确实有些想笑,笑他的愚蠢,“于首长,您这个病很简单,只需几副中药就可痊愈。”
“一派胡言!”于深已经不想听她胡言乱语了。
他看过的医生不计其数,京城的医院几乎都走遍了,包括队里的军医,对他头疼的顽疾都束手无策,最多的建议就是来自于他的眼睛,刚才曲新曼也说了,需要摘掉眼球。
他本来都决定好了的。
如今夏卿卿却轻描淡写的说他的病很简单?
久病成灾的人,比起对方说他的病容易治,他们更愿意相信那些不可思议的治疗方法,似乎医生描述的越严重,才越能和他心里的期待值相匹配。
夏卿卿表情严肃了几分,“听说于首长曾经在京城的医院确诊是眼睛引起的头疼,而您竟然愚蠢的想要靠着摘掉眼球来缓解症状。”
于深眉头蹙得更深,感觉头疼也越发的难忍,他抄起桌子上的茶缸子,一下推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吓得门外一直偷听的曲新曼都哆嗦了一下。
“你算什么东西,敢说我愚蠢!”于深怒不可遏,“滚出去!”
夏卿卿丝毫不慌,起身走到他身边,“您不懂医,我不怪您,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是医生最忌讳的误区!您头疼是因为曾经长时间遭寒邪侵袭肝经,胃经,同时又吃了生冷的食物导致,您的脉细弦而缓,头痛的时候口水不止,这是肝以及脾胃虚寒所致,需要温中补虚,而不是去损害身体中那些不相关的器官!”
她的声音过于沉稳冷静了,稳得让于深竟然忍不住想要相信她。
关键是,之前那些医生都只是拍片子做检查,然后同样机械冰冷的话术,就包括刚才的曲新曼也是,那些专业用语好像是死记硬背下来的一样。
而夏卿卿不同,她只是通过摸了摸他的脉,就能说出他的症状,更甚至,曾经为了抵御外敌,他带兵在数九寒冬驻扎了整整三个月,没时间煮饭,他都是裹着寒风吃冷土豆的。
想起那个时候,又听到夏卿卿的话,他一时五味杂陈,竟然有些说不出话。
“你有什么办法?”半晌,他才揉着太阳穴坐了下来。
似乎是妥协了。
夏卿卿重新走回桌子边,写了一张方子,“这上面的药,您找人去煎服,七副之后就可痊愈。”
“中药?”于深刚刚放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中药,他曾经治疗时,可是被那些医生贬的一文不值……
夏卿卿知道现在中医不被大家认可,这也正是她想要努力去坚持改变的现状,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没理由被外来入侵的东西所取代。
“是中药,也是能让您无痛痊愈的良方。作为领导,摘掉眼球,您如何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快速做出决策和判断,又如何能目光锐利,洞察先机?战场上,以打胜仗为最终目标,而治病也一样,痊愈为目的。”
于深在队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直言不讳,而现在,对方竟然还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同志,这份气魄,这份胆量,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