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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急前来送信,我们原本?是三个人,可还未出京就遭遇了截杀,另外两个兄弟只好?留下拖住他们,是生是死尚且不明。”
最后一句,委实是戳中了上方女子的要处,她静静地盯着台下几?人,寒得人心中一凛,不等解释,便听女子问:“依你的判断,是宫里的人吗?”
那人回应的很?是果断:“与以?往宫中的侍卫不同,这批人身形武功都极为诡谲,潜伏与追踪的功底不输我们。但...还请尊主先看信中内容,或许就全都明白了。”
一丝不妙的气息萦绕在白羽心头,他飞速从那人掌中将信取走翻开,信中寥寥几?语,却犹如惊涛骇浪。
“怎么了,拿过来。”秦姝道。
“殿下...”白羽的手缩了缩,想要拖延的心思?无处隐藏,秦姝的目光骤然冰冷,重复道:“拿过来。”
不等白羽再?踌躇,桃良先行挪步,行至白羽身前的时候,极为巧妙地挡住了白羽的表情。白羽也没让她失望,双唇轻轻动了动,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来。
请,谢行周。
桃良面上不显,动作也麻利,转头将物件呈上去,不等秦姝翻开就道:“婢子去续一壶茶来。”
秦姝扫了眼她逐步后退的模样,掀开信件的一角,簪月的字迹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她骤然冷声?道:“站住。”
“主上亲启,簪月深拜。京中浩荡已起,孙党与萧氏豺狼当道,未妥善处置流民事。阿白于宫中被尹秘密处置,恐与流民事相关,属下定安顿好?其身后事,万死恳求,主上平安归来。”
方才的梦中语仿佛又萦绕在耳边,她的手颤抖异常,再?抬首时,已?有泪花不受控地滴落。她焦急地攥着那小小信纸,一面“桃良桃良”地喊着,一面踉跄起身奔至对方面前,恳切道:“你看看,她是不是表述错了,是不是我理解错了...”
桃良瞧她模样又何尝不心痛,只伸出手来托着她,防止她跌落下去,轻轻唤道:“殿下...我们回去歇息吧...”
哪知秦姝猛地将她的手挣开,桃良托其站稳的力量也随之抽离,阿姝脚下无力,瘫软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全然不顾身上的狼狈,朝着传信使喝道:“这是簪月写的?你拿什?么证明!”
传信那人早就跪在一旁连头也不敢抬,闻言大气不敢喘息,狠狠叩了几?个头,“岳姑娘对台中所有兄弟都不薄,属下却未保护好?岳姑娘,愿以?死谢罪!”
那踉跄的少女眉头不可思?议地蹙了蹙,脚下虚浮得要命,她一步、两步地挪过来,弯下腰,在几?人注目之下倏然跪在那人身前,伸出手扯着他的衣襟,迫使他直视自己。
“那时你就在京都。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杀了她。”
传信之人只觉不可思?议得说不出话来——常年刀尖舔血的主子,竟也能问出,他们为什?么要杀了她。
世道如此,杀人何?须理由?
可他答不出,也不能答。
秦姝却像是得到了某种?回应,忽道:“你看,你也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杀她的理由...”
未得到否定,她又转头朝着白羽举证:“皇兄需要我,他需要用?阿白挟制我,他不会允许尹清徽杀了她的,对不对?”
白羽忍痛道:“殿下,我们会为姑娘报仇的。”
“报什?么仇!”她早就红了眼,朝他嘶喊道,“我要回京,去给我备马,现在就去!”
白羽咬咬牙关,想要出口劝说却被那眼中厉色喝退,无奈抱拳:“是,请主子稍待,属下会与您一起。无论多难,属下定护主子周全。”他说着便飞速退出帐去,几?乎没有犹疑。
秦姝的双睫颤了颤,推开身前的台间,手脚并用?地起身就往外面冲,跌跌撞撞,连个直线也走不成,却每一步都极力迈开,周身气势,连桃良都不敢轻易近前。
除了不敢外,或许还有极大的震惊。她震惊于秦姝的不顾一切,更震惊那白羽小将
军竟什?么都没说,这样的自投死路,也愿意追随。
出征在外的将军,无旨不得入京,连桃良都懂得的规矩。
连她家殿下那么笃定的砝码都死了,京都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地上的积雪很?厚了,士兵刚来得及清理出可供行走的窄路来,偏偏她家殿下脚下虚浮,连着几?步都踩进雪地里,桃良无奈也只好?跟着一起。可这积雪仿佛乐意留人,踩下容易拔出难,桃良自顾不暇,抬眼便见着走在自己身前的小殿下身子一歪朝前倒去,来不及呼喝,余光就瞧一人稳稳接住了殿下。
阿姝彷徨地抬起头,逆着光几?乎瞧不清眼前人,可手上熟悉的温度还是令她安心:“阿周,你来了。”
谢行周替她挡住那抹夕阳最后的余晖,心疼地抚去她的泪,“听说九层台的人不打招呼就直冲大帐,我便知道出事了。”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温度,他又是这样将她虚虚拢住,日光也好?,寒风也罢,甚至是头顶飘落的雪,他都统统替她抵挡。阿姝只觉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泪来,眼前视线模糊却无比安全,她终于呜咽出声?:“阿白...我妹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