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汤很辣,你空腹喝可能会承受不住。”魏朝清道。
“好。”沈秀快速吃了一块米糕,迫不及待喝鱼汤。
魏朝清:“小心烫,慢点喝。”
汤汁鲜香四溢,入口丝滑,有琉璃芡的口感。密密麻麻的辣冲至舌尖,又鲜又辣,还带着莼菜的清香,一口下肚,好不爽哉!
“嘶……好喝!”沈秀嘶气,眸光亮若星辰,“夫子,我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鱼汤,您太厉害了。”
她的嘴唇被辣得嫣红,魏朝清的视线在她嫣红的唇瓣上逗留半晌,他转过头,不再看。
晚食就着鲜辣的玉蝉羹,沈秀多吃了半碗米饭。魏朝清和魏长生不太能吃辣,大半玉蝉羹都是沈秀吃完的。
裹了绿豆粉的鱼片顺顺滑滑,似若勾了芡,她吃得痛快,恨不能在鱼汤里再添些辣椒,能让她吃得更痛快一些。
她是川渝人,很能吃辣,不辣不痛快。原主虽是喜甜的锦州人,但也很能吃辣,身体很耐辣。
饭毕半个时辰后,沈秀吃水果时,还在回味鲜鲜辣辣的玉蝉羹。
接下来这几日,魏朝清又做了一次玉蝉羹。魏长生见沈秀喜欢玉蝉羹喜欢得很,便对魏朝清道:“舅舅,姐姐这么喜欢吃玉蝉羹,你多给她做几次呗。”
“玉蝉羹太辣,几日吃一次即可。”
“好吧。”
魏朝清托腮,又说起别的事,“姐姐不想出去玩,整日待在府里,也不嫌闷得慌。”
魏朝清闻言,陷入沉思。下午回府,魏朝清问沈秀,“可喜欢听戏?”
“唱戏吗?”沈秀点点脑袋,“还行。”
“明日我请戏班子来府里唱戏,你一起来看罢。”
这一日傍晚,府里水亭前搭了戏台子,沈秀来到水亭,坐在魏长生身边。
魏长生道:“姐姐,舅舅请来了京城里有名的名角儿,他唱的戏一顶一的好。”
沈秀应了声。
边侧,魏朝清把零嘴果盘推到她手边,她道谢,捻起几颗香瓜子,嗑起瓜子来。
这瓜子真真香,有椒盐味和奶味,能让人磕上瘾。她又抓了一把瓜子。
乐师奏响琴筝鼓板等等乐器,随着乐声悠扬的奏响。戏子浓妆艳抹,粉墨登场。
扮作花旦的戏子步态轻盈,一颦一动,巧笑嫣然。此人唱腔清晰,曲声婉转悠扬,时而像高山流水,时而像春雨绵绵。
对戏曲其实没多大兴趣的沈秀,听得入了神。她听了一会子,歪头问魏长生:“长生,这位花旦是女子还是男子?”
她觉得女子。但唱戏的花旦不一定是女子,是以她问了魏长生。
“是男子,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名角儿,叫柳笙,戏唱得可好了,好多人请他唱戏都请不到,还是舅舅有能耐,能请到他来府里唱戏。”魏长生奶声奶气道。
是男子?沈秀意外。她打量戏台上的柳笙。他身姿聘婷,眉眼如画,一举一动皆是妩媚勾人的风情,没想到竟然是男子。
她打量着柳笙时,在台上唱戏的柳笙无意间与她对视上。
他的歌声滞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初。
接下来,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去瞧沈秀,眼底桃花酒半醺,秋水似的眼波,流转间透着化骨的温柔,不经意地勾缠着谁似的。
魏朝清发觉柳笙似乎在故意用那双眼波流转的眼睛勾缠沈秀。
而沈秀,她听戏听得很入神。
魏朝清面色沉下来,抬手欲叫停柳笙,然沈秀很喜欢这出戏,他不愿扫她兴,打断她的兴致,于是没有叫停柳笙。
柳笙唱完这段戏,先退了场。退下去时,他望了一眼沈秀。沈秀发现他看过来,她礼貌性地回以一笑。
对上她的浅笑,他的眉眼更加妩媚起来。
退至后台,他静坐在妆台前,一动不动。柳父疑惑,“阿笙,你这是怎的了?”
柳笙微抿红唇,“阿爹,你可知魏大人旁边坐着的女子是谁?”
“我没看见人。”柳父摇摇头,“怎么了?”
“没事。”柳笙手指轻轻抚摸发间垂下来的流苏步遥。
面前闪现出沈秀清清秀秀的面庞,他低垂下巴,妩媚风情的眼眸里,几分女儿家的情态若隐若现。
彼时,公主府里,司马烨听了下属的话,冷笑,“果然在夫子那里。”
“她现在如何?有没有……”司马烨强行把关心她的话吞回去。
之前夫子说并不知沈秀在何处,大抵是以防他不同意饶恕她,所以才故意说并不知她在何处。
夫子也肯定猜得到,他来公主府求情后,自己肯定会怀疑沈秀在魏府。但夫子没有将沈秀藏起来,也是因为自己已经答应饶恕她,所以不必再如此。
“她还真是找了一个好靠山!”司马烨咔嚓一下捏碎杯子。仿佛捏是在捏碎沈秀一般。
这边厢,秦伯得知沈秀的下落后,他暗地里松下一口气。但见司马烨一脸黑沉,他又担忧起来。
殿下这样子,并不像如他所说那般会放过沈秀。殿下真的会放过她?
“下去。”司马烨吩咐回来复命的手下。
手下方走出几步,被司马烨叫住。
司马烨喉头滚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