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他不知她脾性品行,才能魅力的前提下,他就这么喜欢上了她。
他想起他姐夫曾经的感慨:“从前没有人中意我,我以为是我太平凡普通,是我不够好,不够能干,我总觉着,只有足够好足够能干的人才会有人喜欢,但我错了,纵容我平凡如此,纵然我没有任何魅力,也会有人喜欢我。”
大部分人都认为,一定要有优点有魅力,才会被人喜欢,足够好,足够能干,才被值得爱。那须罗曾经也这样认为。直到他遇见沈秀。
他正想着沈秀,忽听月楼迦道:“你也只是单纯地看中了她?”
吞咽了一下唾液,那须罗耳根红起来,“没想到,属下与陛下的眼光居然还挺一致的。”
月楼迦掀开长睫,眸光冰冷,似如利刃,“是吗?”
那须罗忽地打了一个战栗。他真是糊涂了,若陛下是真的看中沈秀,那自己不就是喜欢上了陛下喜欢的人,陛下岂能容下他?
月楼迦:“即日起,你去长南镇守边关,没有命令,不得擅自离开。”
那须罗冷汗直流,“遵命!”只是派他去镇守边关,没赐死他,那须罗狠狠松下一口气。
就在这时,有宫人通报,说是宝珍醒来了。月楼迦放下酒樽。
听到宫人报王上驾到,宝珍一凛。高昌王按住她肩头,“莫怕。”
怎能不怕。她深呼吸,竭力镇静下来。月楼迦进来后,宝珍与高昌王立刻行礼。
印着图腾的银白靴子出现在眼底下,干净得不染纤尘。宝珍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她咬牙,跪下来,“陛下,您应该是认错人了,臣女从前并未见过您。”
“你已恢复记忆?”
“并未,但臣女有直觉,臣女从未见过您。”为了活命,宝珍硬着头皮撒谎。高昌王也连忙给她说话,“陛下,宝珍不是您所说的那人!”
月楼迦没再言语,沉默在空气里蔓延。
宝珍盯着他干净得不染纤尘的银白长靴,心跳快到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狂奔。
良久,一片冰凉覆盖在了自己的头顶。宝珍一惊,发现月楼迦的手掌按在了她头顶。
他要拧断她的脑袋?
就在她准备一头撞死他时,他冰凉的手指扒开了她的头发,轻轻一按她被死鹰砸过的地方,“疼?”
她怔愣,“不疼。”
月楼迦:“起来。”
宝珍即刻从地上爬起来。月楼迦让她坐下,她便如听话的木偶,木木坐下。她坐下后,月楼迦伸手。
宫人将一排银针递上来。看着尖细发光的银针,宝珍惊骇。月楼迦要做什么?用银针扎死她?
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幅画面:戴着旗头的容嬷嬷拿着银针,凶狠狰狞地扎紫薇,紫薇被扎得惨叫。
容嬷嬷是谁,紫薇又是谁?宝珍茫然了一下,很
快她便顾不上什么容嬷嬷什么紫薇了,“陛下饶命!”
月楼迦不为所动,他拿起银针,扎向她的脑袋。她迅速往后躲,却被他一只手按住。
眼看着银针要扎进自己的脑袋里,宝珍抱住他的手,“别扎我!”
月楼迦冷冰冰道:“不想恢复记忆?”
“什么?”
“若想恢复记忆,就好好坐着别动。”
反应过来的高昌王:“宝珍,陛下善医术,他这是要给你扎针,好助你恢复记忆!”
原来不是要扎死她。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的宝珍气息通畅了,“多谢陛下。”
她老实下来,不再动弹。银针扎在头上,细细的疼痛让她绷起了身体,她没忍住嘶了一声
月楼迦:“很疼?”
“有一点疼。”
长睫微微浮动,月楼迦道:“忍着。”
他离她很近,长发扫拂着她的下巴,流光一样的袍子上透着冰雪一样的,至净至纯的清冽凉意。宝珍感到冷,欲远离他,她忍住了远离他的欲望。
扎完针,留针两刻钟后,月楼迦取下宝珍头上的针。月楼迦问:“如何?”
“有点晕。”宝珍扶额头,身体一软,落入月楼迦怀里。她自知冒犯,急急忙忙要从他怀里退出来,晕晃晃的脑袋却让她使不出任何力气。
她以为月楼迦会推开她,但他没有。他微微托起她的后脑勺,皱眉,“除了头晕,还有什么症状?”
宝珍正要回复,一阵尖锐的痛袭击了大脑,她下意识握拳,抓住了月楼迦垂下来的长发。
她拽紧雪白柔顺的长发,手臂痛苦地往下一坠落,直接把他的一缕头发薅了下来,转瞬便昏迷过去。
宫人见宝珍把月楼迦的一缕头发拽了下来,个个目瞪口呆。宝珍公主居然把陛下的头发拔了下来!她怕是要掉脑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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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楼迦离去后,高昌王守在宝珍床前,眉心紧皱,神色凝重。大致两个时辰后,宝珍悠悠转醒。
高昌王:“宝珍,你醒了?头可还疼?”
宝珍按住太阳穴,“不疼,我这是怎么了?”话音将将落地,她骤然想起晕倒之前发生过的事,“我……楼兰王呢?”
“宝珍,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