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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偷摸吃多了,涨奶的次数也少了,不会被胸口酸胀感刺醒。崽儿在腹中安分守己,一丁点不折腾,若不是肉眼可见圆滚滚的肚子,陶诺怕是都要忘了自个有身子的事。
在碧春的悉心照料下,陶诺脸颊也变得圆润起来,本带有三分媚意的狐狸脸转眼粉雕玉琢,愈发讨人喜欢。暖洋洋的天,穿着长衫的太太懒散窝在摇椅中,身旁摆着零嘴,右手边的架子立着只张口闭口“好夫人”的八哥鸟,安闲自在。
脸上晒得粉嫩透红,活脱脱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碧春好容易才忍住不去捏捏太太的脸颊。瞧着手感可好了呢!
她眼馋但碰不得,闫五爷则是坐下便出手去捏太太软乎的脸颊肉,碧春眼睛瞪得老大,生怕粗制滥造的少爷掐疼少奶奶,全然不顾自个其实是闫五爷的贴身丫鬟。
“唔。”五爷指腹有枪茧,陶诺睡得迷迷瞪瞪,闭着眼都晓得是闫承骁来了,在摇椅里翻个身,脸顺势埋进闫承骁掌心,叫他,“五爷。”
这一声儿叫的,他娘的距离五百米一枪把马匪崩了时心跳也没这么快!闫承骁哎哎应声,“在呢。”
陶诺睁不开眼,嗫嚅着说:“饿了。”他如今少食多餐,小狐狸崽儿八成是个馋嘴的,饭不乐意吃,就爱吃桂香斋的糕点,当真是随了陶诺。
闫承骁取了旁边的米糕递到他嘴边,陶诺半梦半醒间吃完一个米糕,彻底醒神,坐起身打个哈切。豆泥适时递来温水,陶诺胃口被米糕打开,喝点水便又吃起果脯。
零嘴自是不能多吃,碧春吩咐小厨房时常备着营养粥,今个炖的是红枣莲子羹。陶诺吃完两片果脯,闫承骁就叫豆泥收起来,碧春适时端来莲子羹。这会子温热,入口刚刚好。一碗莲子羹下肚,陶诺哈切连天,又想睡觉。
眼看自家太太睡了快一天,闫五爷托住陶诺左摇右晃的脑袋,道:“甭睡,天儿这么好,爷带你看戏去。”
换做平日里听到这话,陶诺必然立刻从摇椅里跳出来。然而不晓得是否和小狐狸崽有关,陶诺如今嗜睡得紧,不高兴动弹,一天十二个时辰,他能睡八个。听闻这话,眨眨眼望着闫承骁,瘪嘴不乐意:“您去吧,回头我还想去大姐院里和阿玉玩呢。”
那怎么成?闫承骁横眉一竖,劝道:“睡觉多没意思,听说今个明心戏院演的是《文武换亲》,真不想去?”
没听过的曲目,陶诺瘪着的嘴角抿回去,困意飞了大半,眼睛晶晶亮。
这首戏曲只是个开头。接下来好一段时日,闫五爷想方设法哄陶诺出门,带他几乎把申城好玩的地方都去了个遍,甚至还去趟郊外的铃铛山。各处零嘴小吃同样变着花样挑,说来稀奇,陶诺在闫府待了这么久,闫承骁原本就爱给他备好各色糕点,吃了快一年下来,竟然还能被闫五爷找到陶诺没尝过的零嘴。
陶诺读不来书,可脑子不笨,趁闫承骁跟二哥去大帅府办事,滴溜溜窜到三姐院中问个清楚。
闫之玉气笑了,千叮咛万嘱咐闫承骁别影响诺诺,这点小事都没办好,小王八蛋。她提起抹笑,还没未来得及说话,陶诺瞧见她的表情,心里头大概猜到七八分,“原来如此。”
闫之玉:“……”
这脑袋瓜比她家小弟灵活多了。
晚上,闫承骁在偏院洗去一身疲惫,蹑手蹑脚推门进屋,自家太太靠坐在床榻边,裹紧被子望向门口,“五爷,回来啦。”
陶诺难得这个点醒着,闫承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坐下,“今儿不困吗?”
“困。”他放下话本,“您来,给您看样东西。”
“困还不睡?”闫承骁问,“瞧什么?”
陶诺打开被褥,把里衣撩起一个角,露出已经撑得半圆的肚皮,献宝似的凑过去道:“您摸摸看。”
闫承骁满头雾水,从外头进屋带着一股子夜里的潮冷气。他迅速搓搓手掌,掌心温热方才放到他肚子上,疑惑地问:“摸什——”
小狐狸崽感受到父亲掌心的温度,脚丫子贴着薄薄层肚皮落在父亲掌中,顽皮地踩了踩。
陶诺见五爷怔住,不好意思地笑:“前些日子就感觉到了,没跟您说。再有几个月,他就能出来了。”
脚丫子宛若千斤重,重得闫承骁要用尽全身力气,堪堪将其托起。
陶诺一点一点窝进闫承骁的颈侧,“以前我以为屠夫是我的亲人,可他那般待我;后来我以为江童理是我的亲人,但他转瞬消失,无影无踪。如果不是遇到柳大夫,我可能两年前就死在了申城城门外。我从不晓得亲人在身边是什么感觉,直到我遇到了五爷您……在此以前,我的确未曾想过自个有朝一日会有孩子。但因为他是我和您的,所以小爷一点也不怕!五爷您肯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对吗?”
闫承骁哑然。小狐狸崽听他爹爹的话,特意等到父亲回家,给父亲展示了下力气后便撑不住倦意。掌心的力道渐渐松垮下去,闫五爷眼眶湿热,半晌狠狠一吸鼻涕,掷地有声:“爷们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把全城、全国的大夫请来也得让你和小狐狸崽平平安安的!”
陶诺闷笑。
“所以……”三言两语间小狐狸崽已经被哄睡着,手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