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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的院子对路人说:瞧,我家崽烧的,厉害吧?
如此这般,岂不是要将小崽宠成废人?陶诺气得三天没跟闫承骁说一句话。闫五爷慌了神,哪里顾得上照顾小崽,在陶诺面前再三发誓,最后立下字据表示以后绝不再犯。为表心意,闫承骁让豆泥把字据裱起来挂在床头督促自己。
陶诺看了几日,偌大的字据越看越心烦,偷偷取下来一把火烧了。
悄悄跟在他身后的闫承骁得意洋洋,对豆泥说:“夫人果然是舍不得我发毒誓。”他琢磨片刻,又说,“这把火不愧是我夫人放的,火苗都这么漂亮。”
豆泥:“……”少爷您正常点,我害怕。
闫府这一辈的中间字,由闫老爷在给阿玉取名时定下。选一“云”字,寓意小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小崽的名字是周岁宴前自个意外选到的。彼时陶诺跟闫之芝去铺子查账,闫承骁无事可做,抱着小崽坐在院中逗八哥鸟。刚巧开春,碧春吩咐豆泥、碧桃等人把院里的藏书搬出来晒太阳去去霉味。
闫承骁不爱读书,所以院中藏书并不多。小崽被八哥鸟逗得嘎嘎直乐,胖乎乎的手指握住摊在面前的其中一本书,笑嘻嘻地撕扯下半页。
这可都是古籍!豆泥哎哟一声。闫五爷倒是一点不心疼,把小崽递到面前的纸张展开,其他字迹都被从中间撕开,唯有一句清晰可见——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闫承骁乐了,待陶诺回来后将此事告知他。两人一合计,便给小崽定下名字。
许是冥冥中自有命数,闫云歌打小就随心所欲,聪明机灵活泼讨喜。他基本是被闫府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长大,性子一半像父亲,一半随了爹爹。闯祸以后就拿着酷似陶诺的一双狐狸眼可怜巴巴看着闫承骁,眼里不多时便聚起水汽,嘴角瘪下去,“父亲,小崽错了……”
闫承骁:“……”
闫承骁闭了闭眼。这他还怎么骂的下去!
闫承骁惯着,陶诺却不允,瞪了眼不争气的五爷,他起手就扇了一掌闫云歌的后脑勺,说:“你半年的零嘴没有了。”
闫云歌瞬间睁大双眼,眼泪唰就下来了,哭天喊地闹得隔了好远的闫承锋都能听见:“不要啊啊啊爹爹小崽错了啊啊啊啊——!!!”
守在外面竖起耳朵听的碧春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笑出声。
爹爹不给零嘴,闫云歌就跑去找哥哥闫云舟。比起闫云歌,闫云舟的性子和两位闷葫芦父母似的沉稳内敛,唯独对这位小弟疼爱有加,但凡出门,怎么都得去买点小弟喜欢的吃食带回来。闫云歌不喜哥哥这副小大人的模样,教唆闫云舟跟他一起爬树翻墙出去玩。
闫云舟站在树下,无奈地看着趴在枝头的弟弟,“快些下来,当心摔着了。”
“不会的。”闫云歌得意地说,“豆泥叔叔说爹爹以前可会爬树了,三两下就能翻墙特别厉害!我这爬树的本事是从爹爹胎里带出来的,哪能这么轻易摔下去呀。”
陶诺的身影在闫云舟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皱着眉心,完全想象不出漂亮的诺诺舅舅爬树是何模样。
不得不说父子二人还是相似。闫云歌爬的这棵树正是当初陶诺攀的,多年过去,闫府并未将树移走,仅是修剪过枝丫,仍由其生长。如今已是亭亭盖矣。闫云舟心惊胆战看着他一点点沿着树枝往前挪,叫道:“小崽,还是下来罢,再往前去都到院外了。”
“说了要出去玩的嘛。”
“我们可以走门,小崽快下来了。”
“那多没趣呀。咦,是父亲?父亲我在这里——”
闫承骁今儿没什么事,特意回来早些,打算带小崽去铺子找陶诺,一起去趟明心戏院玩。回来时路过桂香斋,茶酥新鲜出炉,香飘十里。闫承骁二话没说就要了两盒,拎着茶酥走出十步路才后知后觉陶诺已经断了小崽的零嘴。
都断了个把星期了,改日叫小崽给诺诺撒个娇便是。买都买了,还能浪费不成?闫五爷决定从后门走,先给小崽吃一盒再说。
结果未曾走到后门呢,就听到他家小崽的声音。闫承骁循声望去,见小崽坐在细长的枝条上朝自己挥手,登时吓得脸色突变,三下五除二跑到树枝下,张开双手道:“快下来,这多危险!”
闫云歌哦了声,乖乖原路返回。
于是茶酥没有了。闫承骁把其中一盒给了闫云舟,气急道:“这树这么高也是你能乱爬的?万一摔了胳膊腿的,你爹回来得把我手给卸了!”
闫云歌小声辩驳道:“我又没摔着……”
闫承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闫云歌忽然仰起头,眼睛晶亮,“父亲,豆泥叔叔说父亲和爹爹是在这里见面的呀?”
“……”钻狗洞这件事想必豆泥应该不会说出去罢。闫承骁心虚地看了眼闫云歌,又心虚地看了看早已封起来的狗洞。
闫云歌和闫云舟顺着闫承骁的目光看去。
“父亲……?”
“少听豆泥胡说八道。”闫承骁干咳一声,“走,父亲带你找爹爹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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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的闫云歌:父亲为啥非要从狗洞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