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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这个的,有新意的礼物就那么几个。今年圣上收了四十多个如意,大大小小,各种材质应有尽有。赏了你倒是合适,打发送人完全不必心疼。”
将玉如意交给阿毛去放好,班贺解着官服官帽往屋里走:“什么时候来的,又有什么稀奇事要讲?”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告诉你?”魏凌跟在他身后,班贺进入房内合上门,他就站在门外,已成惯犯,“圣节一过,各国使臣、外派官员及随从、护送贺礼的队伍之类,都要陆续离京,最是鱼龙混杂的时候。京营相较往年,额外调了一群人开始在京中巡查,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我听说,昨晚吏部侍郎刘倓府上出了点事。在这当口,能不奇怪吗?”
班贺脱下官袍的动作顿了顿,状似随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魏凌:“说是吏部侍郎府上遭了贼,贼人潜入府中行窃,引起府里下人慌乱,好在发现及时,没有丢什么东西。”
班贺拉开门,换了件石青长衫,侧头系着腰侧最后一根衣带:“你怎么什么都能打听?”
“我打听到的还多着呢。”魏凌压低了声音,“下人们私底下有传言,怕不是前去偷窃的盗贼,而是去送东西的。”
班贺抬眼看他,魏凌语气陡然一变,阴森可怖:“送一颗人头。”
班贺直直望着他没反应,魏凌眉毛得意地一扬:“被吓着了吧?”
班贺忍无可忍:“这种不着调的事情少打听!”
第90章 骚乱
“这件事,想也知道是无稽之谈。吏部侍郎是朝廷大员,府上若是出现人头,无需你打听,也无需由那些下人私下嚼舌,早已满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惊动宫廷。”班贺平淡道,“更何况是圣节当夜出的事,京营巡夜难道就无能到这种地步,半点也没察觉吗?”
魏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也寻思呢,怎么可能如传言中这般匪夷所思。要不是真有人在京郊发现一具无头尸,上报官府,我也不至于拿它当个说辞。你别这样看我,说着玩笑而已,我又不是真傻。”
都是些私底下没有根据的谣传,无从证实,总不能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流言就去搜一个吏部侍郎的家吧?
要什么都没搜出来,吏部掌管遴选官员升迁任免,让满朝大臣看着吏部威严扫地,他能甘心落这个面子?带头的以后还想不想在官场上混了。
无头尸?班贺心中一紧,仍是面无表情:“不傻就好,这样的傻话千万别再提起了。”
“就是。”魏凌越想越觉得有理,“吏部侍郎府上见到人头,不上报朝廷,难不成还自己藏起来?这可是要命的恐吓,他怎么可能隐瞒不报呢?难不成死的人和他刘倓有什么关系,不能给人发现?”
眼见他一通瞎猜,越说越起劲,班贺连忙引开话题:“京郊无头尸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那无头尸也是今早被人发现的,尚未查明身份。除了头颅,他还被人斩去双臂,身中数十刀,发现的时候血都流干了,白惨惨挺吓人的。”魏凌说的有鼻子有眼,像是亲眼见过似的。
班贺想起昨晚见到陆旋的模样,心下了然,几乎立刻确定这件事是谁所为。
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件事,却非要留下痕迹。心中不甘与仇恨仍如附骨之疽,已深入骨髓,不是杀了一个韩老大就能彻底消解。
班贺心中凝重,面上不动声色,顺口搭腔似的问:“查出什么来了吗?”
“还没信呢,不过我看是查不出什么了。接手此案的兄弟告诉我,凶手下手利落,现场处理得干净,无头尸身份都无从查起。反正攒在衙门的无头案多了去了,也不缺这一桩。”魏凌叹了口气,“还在圣节呢,出了这种事可大可小,谁也不想让这种事搅和了,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出事,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天子脚下,首善之区,龙盘虎踞帝王州,底下办实事的衙门岂能容无能之辈?案不可能不破,毫无头绪官吏们也得绞尽脑汁“破案”。
办这种破不了的无头案通常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随便抓个路过的倒霉蛋,说你是凶手就是了。严刑逼供,受不了画押认了罪,案子就算结了,这叫做填馅。
不过那是没经验的二愣子才这么干,用无辜平民容易叫人抓住把柄,万一倒霉蛋还有亲朋为其伸冤,麻烦就更大了。
有经验的会用另一种更稳妥的方式,那就是等。
等某个新抓来的杀人犯证据确凿定了罪,这桩案子也就是他干的了。无论事实是与否,没有人在乎一个身负命案的罪人,是多杀了一个还是少杀了一个。
身上有墨点的人,旁人也就不在乎泼更多的墨在他身上了,而旁观者,也不会理会那些墨是不是旁人泼在他身上的。这就是为什么人一旦犯了错,所有的指责污蔑都会接踵而来,平日谁都说好的人一夜间便成了千夫所指的罪大恶极之徒,不外乎这个道理。
陆旋这两日就要离开京城了,只要回到叙州,京中出了什么事都找不到他头上。班贺不可否认自己的私心,韩老大罪有应得,陆旋处理方式有些偏激,但他不愿陆旋出任何事。
思忖片刻,班贺又问:“巡查的京营现在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