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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终判决依凭皇帝心意。既然皇帝对陆旋透露心中所想,那这次就是绝佳的机会。
陆旋已经出手,必定得罪了人,不如借科道官将事情挑开来,趁此将李倓一举扳倒。
他们自觉扮演好一把利刃,只望执刃之人不要辜负。
返程路上经过吕仲良的住处,远远看见一人站立门前,班贺原本要绕开的脚步偏了偏,停下多看了两眼。
那人班贺见过几面,是户部郎中施可立,他怎么会独自站在吕仲良门外?
许是张望的模样太过明目张胆,施可立余光瞥见班贺身影,认出他来,微愣片刻,遥遥拱手一礼。
同朝为官,也没有往日过节,班贺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大大方方还了一礼。
正要走,一辆马车停在门前,吕仲良背着药箱从车上下来,瞥了施可立一眼,默不作声略过准备进门。
施可立连忙上前,不顾还有旁人在场,低声下气:“吕御医,下官贸然上门实在唐突,实在是小女年幼,生来体弱咳嗽不止,唯有服了吕御医的药丸有奇效。请容下官讨几粒药丸,下官不胜感激!”
吕仲良面露不耐,摆手拒绝:“那是供给太后与皇帝所特制的,没有就是没有,你不要再上门来了。”
推拒间,吕仲良也瞧见了还杵在原地的班贺,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
“……”班贺眼神真诚,言辞恳切,“我真的只是路过。”
第184章 人父
此事与班贺半点关系都没有,撞上这场面的他倒比施可立更处境尴尬。
吕仲良身为御医,不轻易给外人看病施药在情理中,更何况拜帖未得回应便是婉拒,贸然上门已是失礼。无视在场两人,吕仲良就要往门内走去。
眼睁睁看着一个为女儿求药的父亲苦苦哀求,班贺也于心不忍,笑容和善地上前搭话:“施郎中,方才听你说,令千金有喉疾久治不愈?”
施可立颔首,姿态谦卑:“班侍郎说的不错,小女出生便身子骨弱,天热、天寒、或是干燥、受风,都咳嗽不止,寻医问药多年,没有管用的方子。”
他瞥了吕仲良一眼,声音低了些:“前些日子偶得几颗药丸,小女服下后立竿见影,下官得知药丸出自吕御医之手,才贸然上门讨药。几颗……也足以。”
他姿态低到泥里,也只敢讨要药丸,药方是决计不敢提的。为医者都有师承,制药有独门秘方,生怕失言得罪吕仲良。
班贺点点头:“恕在下失礼,敢问令千金芳龄几何?”
施可立道:“小女今年不过七岁,却受此病折磨至今。为人父者,闻之痛心。”
他说着,眉眼低垂,长叹一口气。
这位郎中时年三十有五,膝下仅此一女,为女儿的病亲自来在吕仲良门外等候,可见平日百般疼爱,一片慈父之心。
即便未曾谋面,听到那小姑娘生来便遭病缠身,惹人怜惜。班贺细思片刻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个偏方,施郎中若是不介意,可以一试。”
施可立连忙躬身作揖:“班侍郎有心,还请不吝赐教。若是能见效,下官感激不尽,定携小女登门拜谢。”
已经走入门内的吕仲良再忍不住,呵斥道:“你这木匠,少在我门口祸害人!”
班贺侧目往里瞧,朗声道:“身为郎中的,都瞧不了病,只好我这木匠来了。哦,您可别误会,我说的是施郎中。”
吕仲良探出头来,瞪了话里有话的班贺一眼。
施可立是户部郎中,他这个行医的也是郎中,指桑骂槐还是含沙射影,当人听不出来?
班贺摸摸鼻子,让到了一边,望天充作背景板。
吕仲良从门里出来,面色并未缓和:“那药是能随便吃的么?各人资质不同,对其产生的药效不同,连药量也要根据体质斟酌。令嫒年幼,也不知是否对症,没问过大夫你就喂了药。幸亏药吃了有效,若是吃错了,你是要怪制药者之过,还是你这为人父者却粗心滥药之过?”
施可立方才明了他的意思,吕仲良并非自持身份不肯为人看诊,是怪他擅作主张,不问医便先喂了药。
他面露惭愧,深深一礼:“吕御医说的极是。是下官冒失,未曾多想,愧为人父。”
“过两日,我去你府上一趟,看诊过后再视情形为令嫒开方抓药。今日你先回去吧。”说罢,吕仲良不再理会,转头盯着班贺,一副等人走了再和他好好掰扯的姿态。
施可立连连道谢,喜不自胜离开,留下两人站在门外。
班贺自觉,麻利承认错误:“今日怪我多事。吕御医该骂骂,该打打,我都受着。”
伸手不打笑脸人,还能真跟他计较不成。吕仲良不屑哼了声:“你当真是路过?”
“千真万确。”班贺表情都严肃了几分,以示诚恳,“我来拜访一位故交,就住在这儿不远。”
吕仲良嗯了声,道:“今日,就不请你进去喝茶了,改日再叙。”
班贺仔细看他几眼,面容疲倦,眼下两抹青黑,整个儿精气神都够呛,似乎有段时日没休息好了。
太医院如此忙碌,是遇到什么棘手的病症了么?
不便问出口的话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