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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更频繁的娄仕云?陆旋不置可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到年纪了。”
“若你爹娘健在,或许你也成家了。”班贺说。
陆旋一怔,不满地盯着他:“别说胡话,我不成家。”
班贺满不在意:“你爹娘在,你就不至于沦落到遇见我,自然成婚生子,按部就班。”
见陆旋眉头越皱越深,像是要发作,班贺话锋陡转:“话说,前日俞尚书孙儿满月,在他府上被问起,怎么还不娶妻。”
陆旋警觉抬头:“你怎么说?”
他像个听到异动的哨兵,守着珍宝寸步不离,看向可能的威胁,眼神不自觉带了些敌意。
班贺心里再觉得可爱,也知道他忌讳这个,不适宜拿这件事打趣,正色道:“怎么说?我说我虽未娶妻,榻上却不缺陪伴,冷热相宜,贴心体己。夏有竹夫人,冬有锡夫人,两位交替相伴,怡然自得也。”
竹编纳凉的竹夫人,锡夫人是冬日取暖的汤婆子,的确知冷知热。
陆旋翻身从他手底下抽身出来,不容拒绝地把人箍在怀里:“你还漏了一样没说。”
班贺眨眨眼:“什么?”
陆旋板着脸:“还有一个惹了祸就往你这儿钻的铁相公。”
“……噗。”班贺没忍住,放肆哈哈笑出声来,捧着肚子使不上力直往后倒。
陆旋手疾眼快捂他的嘴,附在他耳边:“笑这么大声,小心把泽佑和闵姑招来。”
班贺闭着嘴吭哧吭哧,笑出泪的眼尾泛红,沾湿浓黑的眼睫,水波流转。陆旋松开手,凝视片刻,俯身下去。
浓烈的亲吻持续一会儿,等班贺再笑不出来,便又变得细密绵长。
有人抬手熄了灯,所有潮意与温情没入夜色里。
大理寺派出的特使从邰州将周衷口中那位票号掌柜带回京城,核实了身份,让他将事情经过陈述一遍。
那位掌柜有些哆嗦,却口齿清晰地将那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与周衷所说相差无几。
三法司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齐齐转向了宁王。皇帝命宁王监审,自然要先问过他。
年过半百的宁王面容温和,打一开始便未说过话,此刻三位主审等他发话,这才笑着道:“既然他们所说的,各位都听过了,不如,也听听另一位的说法。兼听则明嘛。”
其他人附和称是,遂向上请命。
陆旋被皇帝命令在府中禁足,若要调审他,不得不向皇帝请命,于是事情又绕到了皇帝那里。
皇帝当即允了,并十分有兴致地表示,他也想听听陆旋如何辩驳。
李倓得知此事,心中逐渐生出不详的预感。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法司共审,为的就是司法公正,三方互相监督制衡,因此并非所有人都站在李倓这边。
刑部、御史台可以疏通关系,大理寺卿却不假辞色,摆明了要秉公办案,不给他这个面子。
宁王瞧着老好人不言语,却是彻头彻尾站在皇帝那头,谁也不会偏袒。
而皇帝——皇帝似乎心中有所偏向,双方明明都遭到上疏弹劾,只有周衷被关押在大牢,陆旋却能舒舒服服待自己的府邸。
明面上他们占据优势,李倓却隐隐觉得此刻情形对他们不利,而这份不安,在陆旋出面回应之时达到了最高点。
受召的陆旋站立官署大堂中,一旁跪着的周衷怒瞪,视线几乎要将他刺穿,也未曾分他半分眼色。
公堂上,刑部尚书厉声质问:“陆旋,犯官周衷告你公然索贿,可有此事?”
陆旋昂首,淡定道:“绝无此事。”
刑部尚书道:“人证俱在,票号掌柜已被带到京城,亲口证实你派人在票号拿出了十万两银票,要求兑现银不成便闹事,欺压百姓。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人说的可是那‘周衷贿赂我’的十万两银票?”陆旋睨着他,加重了语气,“我根本一分未动,那银票我早已随奏疏作为物证交予陛下,各位大可向陛下求证。”
刑部尚书一时哑口,御史大夫紧跟而上:“既然你不承认受贿,可你方才分明承认收下了银票!兑了近万两现银用作花费铁证如山,又如何解释?”
“周衷向我行贿,银票是证物,我全数交给陛下,如何算作受贿?近万两的花费?招抚流匪难道不需要银两?户部拨不出款来,我只能用自己的积蓄,报给户部的报销还不知何时能回到我手里。”陆旋句句逼问,没有一丝退让,双手握拳面露不忿,“花自己的钱为朝廷办事,还要遭人质问,难道为朝廷办事办错了不成?”
“若是我索贿,我又为何要将这么一大笔银子交给陛下?我与他周衷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构陷他一个地方知州,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反倒是你们,当真是秉公执法么?为什么一门心思要定我的罪,不惜颠倒是非黑白呢!”
掷地有声的诘问让在场官员鸦雀无声,静默旁观的宁王眼中露出难掩的惊诧赞许,不自觉有了点笑意。
周衷瞠目结舌望着陆旋,不敢相信他如同早有准备一般说出这番话,将所有控告一一回击,不留一丝反应的时机。
从邰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