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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侍郎所说的,确实有理。的确不该早早庆贺,毕竟怀上皇嗣都已是老天爷眷顾,后宫女子不知凡几,也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呢。”
华明德脸色一变,对他的恨意更深,拂袖而去。
身后传来嘲弄的笑声,分外刺耳。华明德恨恨想到,现在就笑吧,迟早会让你们都笑不出来。
太后说过,后宫诞下皇子,就会立刻抱给皇后抚养,可萧霆这样气焰嚣张,又是六部尚书,岂会轻易应允?
萧霆是宁王党的人,不好好整治一番,还真以为自己能攀龙附凤!
几日后,朝中有人上疏,告礼部尚书萧霆的弟弟萧雳,在文帝丧期未满百日期间,为给岳母祝寿,于家宅中私奏乐器,还身着华服之罪。
天下人皆为皇帝子民,如同父母,文帝新丧,臣民皆披麻戴孝,竟然敢奏乐、华服,不仅是大不敬,还是不孝!
两大罪名压下,还是在文帝丧期时发生的事,触及华太后逆鳞,太后勃然大怒,当即将其批捕入狱。
一番严刑拷打之下,萧雳认罪伏法。萧妃哭着向太后求情,皇帝不忍萧妃伤心,也跟着恳求太后,才免去萧雳一死。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萧雳被判处免去官职,十年牢狱,不得赦免。
这件事定性如此之快,背后有定国公的手笔。华明德搜罗罪证,华明辉带人抓捕,兄弟俩联手,接连有大臣获罪下狱,朝中一时间人心惶惶,避之不及,唯恐得罪他们俩。
华明辉想要寻一个帮手,一个人立刻出现在脑海中,范震昱。
身任吏科给事中多年的范震昱,曾经以上疏弹劾各级官员闻名,被称为“范蚊子”。当今皇帝登基后,范震昱没了靠山,被找到机会贬入行人司,屡遭排挤打压。
定国公对此人上蹿下跳的模样印象深刻,非常有兴趣,想要将他招揽到自己门下。
结果出乎他的预料,招揽示好不仅被范震昱断然拒绝,遭到定国公抓捕的人,也被范震昱跳出来公然支持,反对冤狱。
向来将范震昱视作苍蝇的朝臣们,在此时发现他竟然不与奸臣同流合污,比他们还像清流。
以前的所作所为,在这样旗帜鲜明的反对中也顺理成章美化了——范震昱就是这样一个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正直言官。以往上疏也是出于正义,揭露不平罢了。
顿时口碑逆转,成了文官们争相夸赞的对象。
这样的转变,在范震昱眼中尤为可笑。前倨而后恭,嘴上说是认清真相有所改观,实际上,还不是对自己有利才认同接纳?
他们以为范震昱会帮着他们去指责定国公?
想错了,他谁也不帮,他两边人连着一起骂!
大肆逮捕官员的乱象持续了一段时日,其中不乏曾经构陷过班贺的人,风水轮流转在此刻诠释得淋漓尽致。
可这样的场面不是班贺想见到的,互相攻讦无休无止,只会讲局面推向深渊。
有人被抓捕,自然就会有人想要营救。
搭救的人四处想办法,有人便把主意打到了班贺身上。
他这华太后眼前的大红人,深受太后喜爱,一定能帮着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抱着这样的想法前来行贿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苍蝇似的怎么都赶不走,堵得闵姑都不敢出门。
还有人拐弯抹角,曲线救国,连伍旭都找上了。
班贺只能自己躲了出去,找间清静茶馆,要了壶茶消磨时间。
坐在二楼临街的窗口处,望着楼下人来人往,似乎一派盛世太平景象。
百姓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知朝中震荡,但那只是未浮现的隐患罢了,若不能早日平息,终有一日会落到百姓头上。
天下之大,何止一个都城,他又岂能看着眼前的场景,自欺欺人?
“班……大人?”
一道声音响起,班贺诧异抬头看去,岑玄同站在不远处,面上带笑,抬手示意。
班贺起身回礼:“岑大人。”
岑玄同笑道:“客气了,班大人。怎么有闲情雅致在这儿喝茶?”
班贺自嘲道:“家里的茶快被人喝光了,我只好到茶馆来喝。”
岑玄同笑笑,感慨:“做太后眼前的红人,还真是辛苦啊。”
他笑眯眯的,顺着班贺的话,分明是带着些讽刺意味之词,语气却不叫人讨厌。班贺笑着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岑玄同拿手往外一指:“班大人,赏脸去喝一杯吧?”
班贺向他身后望了望,他似乎也是独身一人,没有带随从。笑着道:“是不是,不太合适?”
班贺嘴里这样说着,脚步却向岑玄同迈进。
“怎么不合适,只带了茶钱没带酒钱么?我带了,管够,算我请你的。”岑玄同拍了拍腰间荷包,发出清脆的铜板声响。
班贺拱手:“哈哈,那就却之不恭了。”
与岑玄同寻到一间门庭若市的酒馆,两人穿着平常,混在人堆里,谁也不知道这两位都是当朝大员,反倒自在。
喝了两口小酒,店小二陆续端来了菜。夹了一筷子菜入口,就知道这里为何会有这么多客人了。
班贺咽下口中食物,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