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025
湿成一片,似是太过委屈,连脊背都在发抖。
“你的爸妈走了,我不也一样吗?我没有任何亲人了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舒白秋的脸色瞬间苍白,本就没什么血色的面容更是如同白纸一般,在阳光下被照得薄而半透。
父母离世后,舒白秋曾经差点被收养。
意图收养他的那人便是他父亲的朋友。
也正是纪升的父亲。
纪明台。
眼下这件旧事突然被重提,就像是未曾愈合的旧伤被突然地撕开暴晒。
血一点点流尽,带走了本就薄淡的体温。
少年单薄孱弱的身体映衬在滇池的水波和冷冬的日光中,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却有一只有力的手臂伸过来,稳稳地揽住了他的腰际。
舒白秋眼前隐隐花乱,他抬眼,在纷飞的纹路中逐渐看清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英俊面容。
“还好吗?”
傅斯岸揽住他,正在低声询问。
不远处,纪升的声音吸引来了一些游人的视线,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跑了过来,似乎正是纪升口中的舍友。
纪升被他们围住,哭声终于暂时地被压抑了下去。
同学递给了纪升纸巾,还有个年长些的男生,对拦着他们的罗绒不满,似乎正想上前理论。
“学长!”纪升叫住了那人,摇头说不要。
那位学长才勉强没再坚持。
纪升自己擦了擦湿透的脸,顶着通红的双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来。
他又向舒白秋道歉。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纪升带着浓重的鼻音,瓮声瓮气地说。
“白秋,祝你新婚快乐。”
他最终被满脸担忧的同学们带着离开了。
纪升走后,罗绒才没再继续挡在舒白秋面前,退去了一旁。
舒白秋也被傅斯岸带到了不远处的长椅边。
少年仍有些怔然,许久都没发出任何声响。
他的气息低弱得好像这冬日水面上的碎金色微光,一吹即散。
直到傅斯岸开口,舒白秋似乎才勉强回神。
他听到先生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舒白秋微有怔愣。
男人问他的话,好像完全没受到刚才纪升所说那些事的影响。
反而只像是把纪升当成了什么不速之客。
舒白秋摇摇头:“我没事……”
他的眼尾被很轻地碰了碰,是男人曲起指节贴蹭了一下。
傅斯岸的眉心仍未松开,道。
“我会和罗绒讲,下次不要再让这种意外来打扰你。”
舒白秋顿了顿,又摇头,重复说。
“我没事……真的。”
少年抬起眼睛,湿润的瞳眸微微聚了焦。
他道:“我们先去酒店吧……先生?去看一下现场布置。”
舒白秋不想耽搁正事,主动提起了接下来的安排。
见他转开话题,傅斯岸也没有再多谈。
两人一同去了滇池旁的酒店,去看明天的婚礼现场布置进展。
室内各项都已经布设完毕,效果正如之前的预想一般,很是不错。
室外部分则要等今天上午的草坪宴会结束,下午就可以直接开工。
现场只有一些无伤大雅的细节问题,还需要小作调整,精益求精。
总体上来讲,今天的进展还算顺利。
但在两人进了酒店,看过布置后才没多久,傅斯岸就发觉了不对。
“别动。”
舒白秋拿着室外的效果图,正要对着草坪的位置试看,却突然被扶握住了后颈。
修长的手掌覆在他的颈后,掌住了那清瘦匀白的脖颈。
舒白秋本能地微微颤了一下,连低头都没办法,只能眨着湿漉的长睫,看面前的男人探手过来,长指贴在了他的耳后。
傅斯岸已经预感不好,触碰到少年皙白温热的皮肤时,更是攒起了眉心。
测过耳后温,他更确认。
“你发烧了。”
舒白秋
愣了一下:“……?”
没等已经有些反应迟缓的少年开口,他就被人单手抱了起来,靠进了宽稳有力的怀抱中。
“卢舟,继续盯着。罗绒,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傅斯岸吩咐了助理和罗绒,抱着舒白秋,直接离开了酒店。
舒白秋自己没有发现。
但他是真的烧了起来。
等开车到了医院,舒白秋又被傅斯岸抱着去做了几项检查。
虽然只是发烧,但少年的白细胞指标也开始有些不对劲。
好在发现得早,及时开了消炎药,没再引起什么后续的连锁反应。
做完检查,舒白秋也没能直接回去。
他又被查出血糖太低,还有些贫血症状,又开了瓶糖水需要挂点滴。
单间病房里,舒白秋躺在床上,手背上扎着吊针。
这次傅斯岸提前给他找了手背上的血管,输液的护士手也很稳,一次就扎准了。
只是少年的手过分瘦削薄白,针孔附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