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走了进来。
男人伸手,再度将刚刚放下的舒白秋抱了起来。
舒白秋被单手托抱着,对熟悉的姿势,他也没有挣动。
他只伸手扶按住了先生肩膀,轻声问。
“先生,我们的婚礼……怎么样了?”
刚清醒一点的少年,问起的第一句话就是婚礼。
好像他还惦念着这件重要的事。
“没有问题,”傅斯岸道,“已经顺利完成了。”
他看着怀中人,猜到少年的记忆可能还在缓慢回笼。
“啊……”
舒白秋的反应果然还有些迟慢,他很轻地啊了一声,说。
“我们结婚了……。”
“嗯。”
傅斯岸应得平静。
好像即使结婚,也和之前没有什么明显不同。
他不打算给舒白秋什么特定的压力。
但在傅斯岸的怀中,少年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却是自己低下了头来。
就像婚礼宣誓时那样,舒白秋在傅斯岸微抿的薄唇上很轻地亲了一下。
触感轻而软。
好像什么小猫咪,拿自己湿润柔软的粉嫩鼻头蹭了蹭主人。
傅斯岸呼吸几不可察地微屏过一瞬,面色却未动。
“为什么亲我?”
他抬眸看向舒白秋,认真问。
“在满足我的婚后需求吗?”
傅斯岸还清晰记得舒白秋的话,他说等完成先生的任务和需求之后,等到再生病,就可以被丢掉了。
但是被这样询问的少年微微露出些茫然,却说。
“不是。”
“不是。”小孩又重复一遍,摇了摇头,刚醒的声音还带点清糯。
好像什么柔软的绒毛,细细贴蹭过离心口最近的胸腔。
舒白秋轻声在讲。
“是想让先生开心。”!
他们知道,怎么才能让周铭手里的小傻子去摸石料。
周铭将信将疑,就给了两人一个机会。
不过那两人给的主意,并不是摸石料的方法。
而是说那小傻子害死了自己的爸妈,可以用这件事来逼他去做。
这主意原本并不靠谱,那两个彝族人还满口什么“煞星”、“克全家”之类的胡话。
但周铭自己是被爹妈扔下的,他就偏偏格外喜欢用这种事去欺侮别人。
于是周铭还当真就听了那两人的建议。
让小傻子用摸石料,来给自己害死父母的事情赎罪。
那小傻子原本一直在柳元辉的手中。从周铭亲自来动手教育,到整个团伙东窗事发、被迫潜逃,总共也不过一周的时间。
周铭还有许多设计好的恶毒手段,尚没有真正施用。
但柳元辉记得。
单是这一个强迫赎罪的方法。
就在几天时间里,让那小傻子掉了整十斤肉。
小傻子本来就清瘦,令人简直想不通,他居然还有十斤肉可以掉。
瘦到那双圆眼睛,跟柳元辉病死的弟弟的眼睛愈发相像了。
柳元辉知道,周铭还自认对那小傻子很宽容,觉得自己除了这个方法,就只在逮到小傻子想拿手机报警的时候,拖行了他。
周铭一直认为,自己还有很多手段没用上。
那他想过,自己有天也会被报复,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同样手段吗?
柳元辉很少有什么期待。
但对这件事,他拭目以待。
并且完全不介意,亲手去添把火。
饭后回到监房,柳元辉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禁闭室的门修好了吗?
”
同监的狱友被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一贯冷漠的柳元辉会主动搭话,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好了、好了吧,听说昨天修好了。?”
狱友大着胆子应了一声,又忍不住嘀咕。
“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
柳元辉不仅少见地回答,还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挺久没去,想过去歇会了。”
这话他说得平静,却把狱友听得毛骨悚然。
狱友清楚记得,上回有个柳元辉的老乡,在做工时和柳元辉起了摩擦,骂了一声,说他一家子病鬼。
就这一句话,直接让那人被柳元辉打了个半死。
狱警就在隔壁,却都没能来得及将柳元辉拦下。
狱内斗殴属于严重事故,事后,柳元辉被压去禁闭室,关了整整半个月。
那种鬼地方,普通罪犯待个三天出来,都会精神崩溃。
可当时柳元辉出来,却只问了一句,被打的那人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被打的就剩一口气,之后但凡听见柳元辉的名字,都会被吓得抖如筛糠。
而现在,柳元辉居然又提起了禁闭室。
还是这样笑着讲出来。
狱友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是谁又要倒霉了,惹到了这尊大神?
不过想也知道,这种事是猜不出来的。
柳元辉的打算,向来不会提前显露。
一直等到了下午的放风时间,柳元辉才终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