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他的男人也没有失去分毫的牢稳与平和。
好一会儿,在胀痛的砰声心跳终于稍许平缓之后,舒白秋才终于想到了该怎么开口。
他动了动干涩的唇,开口第一句,却是问。
“先生,你知道水母吗?”
少年的声音清软而低弱,飘摇得又像这冬日的冷雾。
“小时候,我们家住的离湖边近,常会有小孩子去湖边捡贝壳,捉水母。”
那时舒白秋身体不好,并不能参与这些活动。
他也不喜欢捉水母。
不喜欢看那些自由飘浮的生命,被塞进狭窄简陋的塑料瓶中。
“后来,有客人来我们家,送给我一只水母瓶。”
“那只水母小小的,蓝色的,还在发光,客人叔叔说它好漂亮,小孩子肯定喜欢,但我只觉得……它好可怜。”
“等客人走了,我和爸爸说,想把水母放回水里。但是当天在下雨,爸爸就说,等雨停了,我们明天去。”
少年的视线焦距又有些虚渺涣散。
他轻声说。
“可是第二天……瓶中的水母就不见了。”
“它消失了,融化在了水里。
后来我才知道?,水母没有心脏,也没有骨骼和大脑,它们在水里飘着,也会最终消失在水里。”
“就好像,和这个世界全无关联……离开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舒白秋之前其实一直这样想。
他觉得自己终将会被遗忘,被当成累赘丢掉。
然后他就可以永远独身,不再相关任何人。
永远一个人待着,不会失去,也不怕被伤害。
舒白秋喜欢这种孤零零。
可是……
可是喜欢他的先生怎么办呢。
少年垂下眼睫,却无法藏去周身溢散的满满难过。
他的难过,从来不是因为先生的选择,而全是因为自己的错。
“先生……对不起。可能我不是你的小鸟。”
透明的眼泪,从舒白秋的睫尖滚落,掉在抱着他的男人心口。
他说。
“或许我是水母,没有可以爱你的心脏。”
少年讲的时候,抱着他的傅斯岸一直在安静地听。
直到最后,掉下眼泪的舒白秋再没有开口。
傅斯岸才终于启唇,问。
“小啾,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想,这样和我说?”
傅斯岸没有心伤于舒白秋的“或许”,他反而冷静至极,说得出奇沉着。
“因为你发现你也喜欢我,是吗?”
——舒白秋没说出口的事。
傅斯岸还是听懂了。!
比起之前在明城那几天的疲色,男人的情绪更是明显上佳。
清晨,傅斯岸出门前,舒白秋去送他,还忍不住说了一句。
“先生这几天,好像心情一直很好。”
那当然。
傅斯岸心想。
“因为吃得好。”
舒白秋微怔:“……什么?”
傅斯岸笑了笑:“没什么。”
他低头,吻了吻少年的唇瓣。
这时,傅斯岸的嗓音仍有笑意,更多的,却是沉稳的低磁。
“很开心,你的新生活里有我。”
舒白秋闻声,却怔得更久了一瞬。
傅斯岸出门去上班,舒白秋没有跟他一起去太昊,而是去了一场外滩边的艺术展。
跟舒白秋一起去的
,除了司机,还有卢舟。
包括卢舟在内,舒白秋在明城时见过的先生的那几位助理,都一同跟来了申城。
舒白秋熟悉的人里,唯一没有跟过来的,是罗绒。
舒白秋虽然有不舍,却也没有多问。
或许是初到陌生城市,还是希望可以更多看到一些熟悉的人。
不过舒白秋更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他记得,罗绒大哥是明城人。
和那些助理们不一样,舒白秋也是来了申城之后才意识到,其实对那几位助理而言,申城才是他们真正的工作地。之前去明城,反而算是出差。
但罗绒家在明城,实在没必要奔波太远,来申城工作。
因此舒白秋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照常去看展。
展会结束,卢舟还去不远处的店铺,取了一个礼盒回来。
“魔方吗?”舒白秋瞥见了礼盒上的品牌,不由多看了一眼。
他知道以卢舟的身份,不会在工作时间办私事,所以舒白秋也猜到了一点。
“这是给先生取的?”
“是的。”卢舟微讶,旋即笑道,“您好厉害。”
舒白秋倒没觉得有什么。
他还道:“我前几天在先生的办公桌上,看到过一个镜面魔方。”
之前舒白秋被带去太昊的顶层,被傅斯岸抱坐到转椅中时,就注意到了办公桌上的那个魔方。
那甚至不是一个被随手摆放的玩具,而是被装在玻璃罩中,被支架撑托在半空之中。
镜面魔方并没有被完全归位,而是被摆作还原之前的最后一步,外形看起来比规整的正方体更恣意随心,镭射的表面也时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