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合纵连横

卢政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并幸福着”。

唐宋大破海寇，卢氏的地位也水涨船高，那么多平素都已经不再把卢氏一族放在眼中的大人物们，还要求到卢氏门前，靠着他们牵线搭桥，结识唐宋这位新贵。

唐宋得知之后，倒没有责怪卢氏的自作主张，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所谓的“朝廷”其实从来不是一体，朝堂与地方，甚至是两种极端，互相针对。

名义上，地方州郡皆从属于朝廷，应该听从朝廷的旨意，若有违反，便等于是在谋逆。

实际上，地方州郡多有私下同盟，共同进退。每遇朝廷刁难地方者，他们便会共同上书，同样的，遇到地方流匪到处破坏，他们也会集中差役进行剿灭。

后者于唐宋而言并无意义，可是前者却能巩固唐宋的地位，让他成为多个郡的共同“盟主”。

他们连朝廷都未必真的放在眼里，就更不用说是兖州刺史于成俊了。

唐宋布置完几名捕头分赴各地面见郡守，同时立即赶回到了青田县，幸好时间赶得及，没有错过跟法兰黛的见面。

“小女子真是颇感荣幸，竟能劳动县令大人亲自来迎。”

法兰黛一别旬月，神态反而像是跟唐宋更加亲近了些。

“这次小女子来，总不会还有什么李氏、刘氏的商会姐妹花，来破坏你我之间的信任了吧？”

唐宋奇道：“听法兰黛小姐的语气，似乎颇多怨言，可是据唐某所知，我们三方合作之后，姑娘从李氏商会那里也得到了不少的利益，使得你能轻易收服零散的羌部甚至是马匪。

西域商会一向是无利不起早，你不远千里而来，岂不正是因为青田县能给阁下带来极多的利益？

被唐宋叫破，法兰黛的脸上并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更显得坦然了些。

“世上最牢不可破的联盟，就是你我双方皆能从中得到收益的联盟，否则的话，任何盟约皆如无根之草，随时都能被风吹散。”

“至少，我是为了你我共同的利益而来，却不是为了出卖你！”

“唐大人近期便在营江之上大破贼军，这等好事，在下岂能不亲临青田相喝？”

唐宋瞬间冷静下来，连带他的脸色也是一凝。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的暗探，竟然已经深入到我大夏境内？对我们的行动掌握非常精准？”

法兰黛不慌不忙地道：“你大破海寇，此战在短时间内就传遍大夏内外，纵使我在前往大夏的商路之上也已经有所耳闻。”

“再看看现在兖州官道。上，前来青田县的官府马车也是络绎不绝，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只怕是县令大人贵人多忘事，早就把以前的合作伙伴忘到脑后了。”

唐宋容色稍缓。

他可以肯定，西域诸国在中原之地，确实布置有很多探子，但也承认，那些探子偏向于商务，而且法兰黛跟自己算是合作关系，现在还远没到翻脸的程度，自然也不需要在他身边按钉子。

“大人您可别忘记，依着道理而论，海外诸岛也有我们商会一份，我可是连本金都已经投入了。”

唐宋这才猛地想起来。

之前为了忽悠着西域各商会出银出力，尽快地组建起自己的商队，他真的许诺过对方，只要对方当时投入银钱，就会让出部分大岛的权益。

双方现在可是合作关系，人家因为自己打败了海寇而前来庆祝，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唐宋立即换了一副表情。

“法兰黛小姐请放心，本县以信誉为本，只要作出了许诺，就一定会遵守的。”

“只不过你也一定接到消息了，这伙海寇可是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敌人，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

“大夏朝廷又不重视海外，只靠着我们一县之力，要平定海外，谈何容易啊。”

法兰黛本以为唐宋这样说，是想着“赖帐”，可是一搭眼，看到唐宋故意作出苦恼的样子，实际上却细细打量着自己。

她这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直接伸手做出拒绝之意。

“且慢！县令大人不会又想动用我们的银钱吧？先前已经给予了定货货款，还有购得海外岛上利益的机会，先请大人兑现当时的承诺吧。”

唐宋没好气地道：“一个女孩子，何必学得如此精明，都不容易被骗了。”

“出击海外的事情，我绝对不是空口许诺，而是之后青田县相当一段时间的主要进攻方向。”

“不过，我们的兵力必须集中，大量的新改建战船全都要投入战场，那又要多大的消耗。”

“不如由贵商会自己组建一支船队，兼顾商战两用，既能在平时帮你们在大夏几条主要流域运送货物，又能合于一处，帮着贵商会远征海外，想要哪座海岛不是手到擒来吗？”

他给出的理由虽然听着很兖分，但是法兰黛总觉得有什么陷阱在等着自己。

但是，作为西北之地的大人物，她足可影响数十计的商会，而且大夏本就是他们最重要的合作伙伴，能以自己的船队运送货物，确实极为方便。

法兰黛在之前几次来到青田县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建立起自青田县至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