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没轻没重的令狐冲
只是,白决的美梦没做多久,一身酒气的令狐冲就从山洞里走出,看着白决到来,先是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拱手拜道:“见过白师叔!”
塞回从怀里摸出的写真册,白决问道:“你在这多久了?因为什么过来的?”
令狐冲低头道:“一回华山,师父便命我来此闭关思过了。说我整日里不好好练功,还结交匪类,同情那田伯光……”
许是许久没与人说话,令狐冲说话都有些生疏,却又忍不住寻人倾诉。
刚刚爬完山,白决颇有些疲累,此时心情一松,便从怀里摸出两包油纸包的沟帮子熏鸡、一包布袋包着的酒鬼花生、一包酱牛肉,一壶绍兴糯米酒,两只酒碗,顺口招呼道:“过来,一起吃!”
见他从怀里袖中源源不断地拿出吃食,令狐冲先是一惊,随即便为白决寻到了理由:衡山派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就是武功、戏法互相融入,白师叔这戏法当真是学到了精髓,听说那些变戏法的高手也是能从身上,拿出东西摆满整个台子……唉,白师叔当真是天纵奇才,刚学衡山剑法没多久,戏法就已经练至这种境界,武功自不必提……
不过,待见到白决拿出一个酒坛时,令狐冲便不再去想其他,笑着过来将这些吃食放了个大青石上,这才终于按捺不住去打开酒封,只是方一闻到酒香,他脸色就苦了起来:“糯米酒?此酒甜甜酸酸,哪有什么酒味?”
白决多的是白酒黄酒,却懒得给他拿出,自顾自地撕了个鸡腿吃着,喝了碗对方给自己倒的米酒,舒了口气,这才道:“年纪轻轻,整日沉溺于酒醉之中,怎么,在思过崖上住了几个月,一点长进也没有么?”
令狐冲张了张口,沉默不言。
“无妨,衡山城中相处许久,令狐冲你想必也知道我性子,今日咱们不是师叔师侄,只说酒话,你有话但说无妨。”白决又是一口酱牛肉吃下,一口米酒喝下,松了松腰带懒洋洋道。
令狐冲也是个直率潇洒的性子,听到这话也不扭捏,当即也是给自己倒了一碗米酒,皱眉一口饮尽道:“男子汉江湖人,喝些酒又有什么?不误大事不就成了?些许小节,何足挂齿?”
他受师命来此面壁思过,酒戒不掉,却是不敢吃一点荤腥,当下只吃那花生米,佐着下酒。
白决吃得爽快,也是有了谈兴,笑道:“何谓不误大事呢?当日衡山城中,我若不出手,岳师兄势必被逼着站‘正魔之别’,眼睁睁瞧着刘正风被灭门,被嵩山派杀鸡儆猴。你身为华山派大弟子,岳师兄许多不好说的话、不好做的事,本该由你去说去做,你却站不出来,这就是你所说的‘不误大事’么?”
令狐冲张了张口,没有说什么,但看面色,颇有不服之意。
“你是在想,上一辈的争端,与你有什么关系?”白决自顾自吃着花生米,冷笑道,“你们这些小孩子总是这样,父母便是遇到天大的难题,自己也总觉得与我无关,若父母顶不住压力,家里稍发些脾气,一个个就悲愤委屈得不行,寻死觅活,觉得全天下都欠自己。”
“可你令狐冲也有20了吧?在二代弟子中武功高强就自得自满了?一代高手你不好做事,给岳师兄当当传话筒,说说他不方便说的话行不行?瞧见田伯光那种臭狗屎离得远点行不行?多练练内功剑法、指点指点师弟们武功行不行?整日里少喝你那点逼酒,让岳师兄瞧见了别那么烦行不行?!”
说到最后,白决想到眼前这混帐小子的行事,也是忍不住有些生气,语气便重了些。
令狐冲被训得手里的花生米都不香了,心里不爽,却又不好反驳其他,只好道:“可是那田伯光确实为一代江湖高手,杀就杀了,何必受那些折辱?我不过是给他喂水喂饭,言语宽慰几句,师父就斥责我,让我闭门思过,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我说那几句话是能害了谁?!说几句也要思过吗!?”
说到最后,令狐冲越说越气,声音越说越大,也是忍不住最近委屈,眼眶发红。
“我要是华山掌门,有个视若未来华山掌门的儿子,我儿子若是敢去跟强歼犯称兄道弟、一块喝酒谈笑,那不用别人动手,我自己就先把他宰了,免得辱了家门清名!”
白决瞧了他一眼,“身为华山高徒,去哪都被人恭维,见了魔教弟子对方都要凛然以待,不敢肆意行事,呵呵,没见过魔道行事,见了余沧海为恶,就以为‘正派魔教都是人,也差不了多少’,你是小孩子吗?田伯光那样的畜生也敢结交?真不知道华山派这个名字,因为你染了多少污浊?”
“一个个的,整天喝点逼酒,就自以为潇洒,潇洒得家里父母妻儿都鸡飞狗跳了!潇洒潇洒,潇你妈洒!还嫌米酒没有酒味?非得喝了醉成狗屎一般才叫酒?滚一边去,你也配吃我白决的酒肉!”
白决越说越是火大,骂到最后,再也懒得压抑心中鄙夷,起身一脚将令狐冲踢了个跟头,连着他喝过的酒碗,都扔出了一旁悬崖。
令狐冲心里不服,甚至有气,但他对师门辈份却极为看重,白决现在是他师叔,他纵然看白决不爽,却也一直奉之以礼,不敢反驳,此时被踢了出去,心里怒火奔涌,却也不说什么话,冷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