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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累得大脑都没法动,全搅糊成一团。
“叔父至今已昏迷五日。仲景先生在父城为令,听闻,连夜赶来,”荀攸取葛巾给他擦去额上冷汗,缓缓道,“先生说叔父病在忧劳,多思少眠,不欲饮食,金疮久不能愈,心虚内弱不能抵御风寒,由是寒结于内。”
心虚……嗯……心虚。
荀柔听着大侄子一本正经报诊断,的确心虚,总觉得在受教训。
“阿贤已将这数月之事告知,叔父深通医术,却为何如此不惜自身,以至于此?”荀攸眉心深结,又是担忧又是后怕。
呜呜呜,别骂,别骂了,再骂都傻了,在反省,有在认真反省了。
让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侄子,露出如此生动的表情,荀柔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有点“厉害”。
“公达,何时来的?”荀柔小心翼翼道。
喉咙泛起鹅毛搔过的痒意,他忍不住咳嗽,又因带着伤口震动,只能压着声,一点一点的咳。
少年姿容甚丽,脸色苍白,更衬得眸中漆黑,长睫如墨,眼角一点清润,亮到让人触目惊心,却让荀攸想起先前他瘦小一团,紧闭眼睛,呼吸微弱,唇边和胸口都沁着血的样子。
“攸巳时前来探望,正巧叔父醒来。”他无声叹息,伸手轻轻抚过荀柔背后,掌下却能摸到起伏的胛骨,“醒来便好。”
荀攸话才说完,急促的脚步便至,转眼比十年前成熟了好多的张仲景就已经走到了。
张仲景身后,多年不见的亲哥扶着父亲,身后还跟着姐姐荀采。。
他姐那眼睛,说不是大哭一个时辰,都不能肿成这样。
荀柔心里顿时泛起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