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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阶前,伸手替荀柔拍去发上落雪,“阿弟归来,我们都很高兴,大人听闻你来,也很高兴。”
“还不快些进屋来,不冷啊?”荀谌从屋内迎出来。
“友若兄。”荀柔再次行礼。
“快些进来,你大病初愈,还是要少受风寒,注意调养。”荀谌招招手,“大人刚服过药,正在屋中等你呢。”
“是。”荀柔在廊下脱履,去了氅衣,低头下拜。
“行了。”荀谌等他行了礼,携手带他进屋内。
屋内点了好几个火盆,虽另放了水盘在侧,还是显得干燥烘热。
荀绲披衣半躺在床上,背后靠着重褥,身上搭着被子,见荀柔进屋,对他微微点头。旁边荀衍正将空药盏交给下人,对他点点头致意。
荀柔鼻中一酸,俯身拜下去,“伯父。”
伯父已苍老至此。
“起,起来。”荀绲道。
“是。”
“进前来。”荀绲又道。
荀柔又应了一声,膝行到床边,“伯父。”
荀绲在荀衍搀扶下吃力坐起来,低头细细看他片刻,低声道,“瘦了。”
“儿让族中诸父挂忧,实为不孝,”荀柔俯身道。
“你一向心中清明,我就不训诫你了。”荀绲缓缓道。
荀柔眼泪瞬间忍不住,“儿,儿愚鲁糊涂,伯父但有教训,自当恭身受教,还望伯父不吝教诲。”
“起来,”荀绲抬了抬手,“地上凉。”
旁边荀谌过来将他扶起,拿了垫子来给他。
“你斩张角首级,水淹下曲阳之事,我也听闻。”荀绲缓缓道,“过去郡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