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与光禄勋庐舍,这才到白虎门。
没等多久,一身青绿宫装,披着洁白羊皮袄的荀采便上了车来。
她目光一扫,微微一愣。
荀柔三人并坐马车一侧。
“阿姊!”
阿弟被挤在中间,笑意还凝在脸上,刚才不知多高兴。
七叔家荀忱也是一脸欢欣。
就是公达被挤在内侧,见她来,抬手行礼,神情肃穆,就是姿态不得舒展,行完礼就低头沉默。
再看,才发现背后靛青和绛红的绵氅。
荀采不由一笑。
她之前听侍卫说弟弟要退席归家,还担心发生什么,现在看想来无事。
“公达辛苦了。”
不过这样倒也方便。
荀采在对面坐下,“怎么这时候回家?”
“阿姊先前都是十日方得休沐,如今正是新年岁首,不如多在家休息两日?”荀柔此时缓过来,温声道。
荀采眉心一拧,沉默片刻,点点头,“我明白了。”
荀忱虽不知内情,但还看得懂神色,“怎么,含光才回京,就又有大事?”
这是他下意识反应,毕竟不是第一回了。
“可,今日朝臣公卿俱对含光服膺。”
荀忱不理解。
现在这时候,还有人敢搞事?
“所以,并不算什么大事。”荀柔向他笑笑。
……
果然不算大事,出宫归家,他先补一觉,醒时天色已暗,府中有荀攸留的消息,事情已经清楚。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荀柔忽然想起曾读过的诗句。
一卣,自然不止宫中三盏,剩下的鬯酒,看上去几乎像没动过,满满装在铜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