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郭敞忽然道:“就封为‘宋国夫人’罢。”
听到郭敞如此说,张宝琴的脸色又变了变...‘宋国’在春秋战国中不是什么大国,但出场率颇高,也算有存在感了,自然不属于‘杂号小国’。但这不是重点,真正让张宝琴变了脸色的是,‘宋’其实是郭敞做太子前的封号。
郭敞并不是生下来就做太子的,也是前面的哥哥死完,成了庶长子,又长到不用担心夭折的年纪,这才封为太子。当太子之前,他当过一阵宋王。
这种事其实没什么,很多人都不记得有这一段了,毕竟郭敞当宋王的时间很短,可能就一年不到。刚刚郭敞决定封素娥为宋国夫人时,其实也是忽然想到的,然后就顺心而为了。
然而偏偏张宝琴是对他事事上心的,一下就感知到了‘宋国夫人’这个封号的特别。
这令她非常痛苦,然而表面上依旧要十分平静。直到郭敞和她说定了这件事,离开后她这才在坤宁宫发怒。
张宝琴发泄怒火的方式倒是很简单,那就是惩罚犯错的宫人。惩罚犯错的宫人似乎没什么,毕竟犯错挨罚看起来顺理成章。但问题是,犯错的标准是很难说的,还不是由张宝琴这个皇后说?真要挑剔起来,做事的宫人总能有错。
罚了几个长得格外漂亮,平素得郭敞多看几眼的宫女后,张宝琴的心情才平静一些。
旁边的心腹女官这才奉上清茶道:“圣人方才何必阻拦官家呢?正如圣人说的,若叫那高氏做才人,是将她放在火上烤。真的那样,做个国夫人倒还更好了。”
张宝琴喝了一口格外苦的下火清茶,这才慢慢道:“那不过是个说法罢了,真要说来,这宫里女人,嫉妒、流言、中伤,何曾少过?除非是个完全不得官家看重的,如林美人那样,那倒是没人针对她了。”
“若真叫那高氏做了才人,便是一时有些针对她的流言蜚语,那其实也伤不到她分毫。真要说的话,孙修媛、余婕妤那等货,她们受的议论如何?如今不是过的好好的。这些都是虚的,封的位份才是实实在在的。”
“如今官家正看重那高氏,一下叫她做了才人。如此她成了势,日后保不得就是一大患!可若是只叫她做个无品贵人,那又显不出来了。官家兴头上喜欢的无品贵人何曾少过?到头来做了正经娘娘的有几个?”
“圣人所言极是...只是瞧着官家这次兴头也少见,日后封做才人、美人的,似乎也免不了。”
“官家的兴头向来是一时一时的,何曾长久过?谁知道到了明年他是什么心思,会不会有新看中的美人?再者晋封这等事,一步慢、步步慢......”说话时的张宝琴,眼睛里已经是一片冰冷算计,而冰冷算计的背后又是无力。
另外一边的素娥显然不知道围绕她的晋封,帝后之间有过这样一场不动声色的‘小小争锋’。晋封的旨意传到她这里的时候,她提前已经知道了——郭敞先派了人告知她,会封她做国夫人。
虽说是提前知道了,素娥也没有往外透露。一来这种事弄得人尽皆知,实在太轻狂了,一般宫斗剧里这种人就是炮灰。二来只要还没下旨,事情就说不上板上钉钉。到时候话传出去了,事情却有了变故,她要如何做人?
所以当旨意下来,素娥接旨时,她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甚至还在司珍司珠翠作那边做活儿呢!
其他人更不必说,即使如罗天香等知道她该被封的,这个时候也惊讶。不只是为事前没听到一点儿风声,也是为宣旨的人——封一个小小国夫人不算什么大事,没有什么主使、副使之类,宦官来传旨意就算了。但素娥这次是由王志通亲自来传旨,多少也显出了些不同。,
除了这种古方的‘韩魏公浓梅香’,素娥又调了另一种改版,舍弃麝香,改用更为清冽的龙脑香。这样得到的香丸和‘返魂梅’不大一样,但更有一种冬日寒梅的清冷幽艳。
素娥这边忙着合香的时候,郭敞那边确实如罗天香所说的那样,打算给素娥一个‘名份’。他的打算是,直接叫素娥做个才人。虽然没有好出身的私身宫女直接从红霞帔跃为正五品才人,有些不合规矩,但规矩这种东西为皇帝破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宫里得皇帝喜爱的妃嫔,谁又没有过破格提升或者超规格待遇呢?
“进高氏为才人?”皇后张宝琴乍听闻郭敞与她说这件事,立时便露出了一个有些为难的表情:“也不知这个高氏是...?”
郭敞并不相信张皇后不知道‘高素娥’这个人,她可是皇后,郭敞又一贯给她体面,她不存在不能掌控后宫的情况。再加上张宝琴自来就关注郭敞宠幸了什么新人,抬爱了哪个妃妾,彤史这样记载侍寝记录的东西更是看的多,怎么可能不知道‘高氏’指的是谁?
如今明知故问,不过是想抓住这场对话中的主动权而已。郭敞也明白这一点,但他没接这话,只示意王志通说话。
“回禀圣人,这高氏乃是司珍司宫女,几个月前便穿上了红霞帔。如今官家见她性情柔婉和顺,又侍奉的好,便有晋封为才人之意。”
张宝琴垂下眼睛,掩下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嫉妒。
她是真的爱郭敞,所以才会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