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了她,叫她穿上红霞帔了。但那之后郭敞就忙着黄河汛期之事,整一个月后宫都没怎么踏进过,哪里还顾得上她?
可以说是临幸过一次后,什么印象都没留下,完全抛到脑后了。
其实素娥现在起来了,和这个穿了红霞帔的宫女没有半分关系,韩春娘自己也清楚其中没有因果。只是她如今心里懊恼,便只能拿这个已然没用的手下出气!
骂了几句后,韩春娘的心腹宫女忖度着她的意思,就替自己主子开口:“还站在这儿做什么?平白惹娘娘生气么?还不滚出去领罚?”
韩春娘的人设摆在那里的,是不好如此刁钻刻薄地罚人的。所以很多时候就需要这些心腹‘给台阶’,这样一来就不是她恶毒、不宽宥了,都是下面的人把经念歪了,自作主张——
那善于调香的红霞帔沉默着走了出去,她不知道会被罚什么,只心里希望这一回没有‘新花样’。
等她走了,心腹宫女复又道:“娘娘可是心里忌惮宋国夫人?”
“是有些忌惮,官家待她...有些不一样。”韩春娘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道:“虽然宫里总有新人,只要官家有那个心,这样的人是不会少的。可这个高氏不一样,虽然才是个国夫人,可那个样子,俨然是大患了。”
“是这样...不过娘娘也不好出手,这高氏身份低倒是一个好处了,叫娘娘见她都没什么理由。”
“没得理由便寻个理由好了。”韩春娘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记得保和殿里还有一个陈国夫人、一个鄱阳郡君,那鄱阳郡君可是个绝色,还曾连着三日侍寝承宠过呢!怎么如今没听过她了?”
“也不知怎的,就失了圣心。”一旁心腹轻声道。
“先看看,用我的帖子邀了鄱阳郡君来...若是她是个合用的,便捧着她,再借她的手一用。若是她没什么用,就用陈国夫人好了...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是见过陈国夫人的,那可是个有心向上了,与她们保和殿的主位全不同。”!
“她你没见过,是朕新封的宋国夫人高氏。”郭敞笑笑,看向素娥:“你认得春娘?”
素娥摇摇头又点点头:“臣妾听过充容娘娘的名号,却没有见过人。不过方才听着宫人议论...再者,宫中都知道充容娘娘气毬踢的好,再没有别人能比得上的。方才见着,便知道这是充容娘娘了。”
郭敞又忍不住笑了:“所以你该向春娘学才对,忒不爱出门活动了。整日价闷在保和殿后那小楼里,好好的人也要闷坏了。”
素娥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郭敞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呢?她虽然有些宅,但也没到大门不出一门不迈的地步。之所以如今这样,还是不想出门惹麻烦,只想在站稳脚跟前低调行事。
而且她也是锻炼的,毕竟她很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么
。只不过多的是运动不出门也可以做,比如她最近几乎天天踢毽子,是越踢越好了。就像蹴鞠出花样一样,她踢毽子也能出花样。
韩春娘见郭敞眼睛里全是一片温和笑意,在和高素娥说话的时候就没消失过,愣了一下,然后表情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她想了想,就侧着头就看向素娥说道:“妹妹不爱出门活动么?唉!似妹妹这样的,咱们宫里是多数。因着这个,我平日总邀不到人作伴。便是踢个气毬,也只能叫这些侍女一起作个‘白打’。”
“...我倒是晓得,你们身子骨弱,出门活动就觉得辛苦。只是越是这样,身子骨只会更弱。要我来说,官家!你不如将妹妹交与我照管,我带着她经常出门。这样我多个玩伴,妹妹也能强身健体...瞧着实在是太纤弱了。”
素娥并不觉得自己‘纤弱’,她的身体健康程度大概碾压这个宫廷里所有人,这可是这辈子得到的‘恩赐’。不过看起来确实比较有欺骗性——她的身材按照上辈子的标准,就是苗条,不过以此时的情况,算是有些偏瘦了。
不过考虑到她才十六岁,如果不想青春期肥胖,以后都难得减下来,保持这种体态也好。
素娥没有直接回韩春娘的话,韩春娘这番话听起来没什么不好的,完全是热心肠的姐姐样。但素娥听过她的事,据传她总是通过这种方式‘指点’一些她想打压的人...而且这也不需要她做恶形恶状,毕竟‘练体育’么,疲于奔命,甚至受些伤,本来就是正常的。
她表现的热心,当事人就连和别人诉苦,又或者向郭敞告状都很难。
毕竟韩充容不过是热心帮助姐妹们锻炼身体而已,至于你因此整日疲惫、皮肤晒伤、浑身疼痛,甚至受伤,只能说明你锻炼太少,又或者她缺乏教人的经验,并且太急于求成了。
虽说这种做法不算什么强有力的手段,当事人找借口推脱掉,也就没事了。但恶心人是恶心人的,而且真的有不明就里的人,完全不知道韩充容的不怀好意,被耍着玩儿好久。
最严重的一次,韩充容带着一个才人打马球,人家堕下马来。虽然没踩踏上,但却被拖行了一段,伤了脸面——因着这么严重的事只有那一次,其他时候最多也就是崴了脚这种程度,所以也不好说是韩充容故意设计的,最后也就当做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