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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哈哈笑了两声,将衣服扔到了地上,转身对她道,“是我捡的。上面一首写景诗,不知道是谁写的。”
林黛玉道:“念来我听。”
贾琰回想了片刻,道,“绿波暮雨画山妆,物非人休断酒肠。本是山外闲野客,无怪人笑无事忙。”
林黛玉本来笑着在听,可是当贾琰念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慢慢收了笑,“无怪人笑无事忙,”她喃喃重复念了这句,有些愣神。
她又记起大观园的日子了。
犹记得那年探春起了诗社,她提议要把字改了才算不俗,大嫂子叫了“稻香老农,”探春是“蕉下客”,宝钗是“蘅芜君”,她是“潇湘妃子”。
“潇湘妃子”是探春给她起的,说因为娥皇女英泪洒在竹上成斑,而她又爱哭,所以叫这个最恰当,可是她其实不喜欢这个名号,无论是娥皇女英还是泪洒成斑,代表什么意思呢?她并不想要这样的人生,可是她能做的,也只有低了头不言语。
宝钗则调侃宝玉为“无事忙,”后来宝玉还问过她,是否觉得他真是无事忙,他现在在哪里呢?他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无立足境,方是干净?
也许永远不能了。
贾琰见林黛玉突然沉默下来,神情似怀念似伤感,走过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在想什么?”
林黛玉抬头,千万时光呼啸而过,大观园的一切离她迅速远去。
贾琰定定看着她,笑道,“诗与情俱在心,看来说的不是我。”
听他念了首诗就露出这种表情,她的人生在他面前一如白纸,他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合一
第82章 迟来的春意缱绻
贾琰松开了握住林黛玉的手,他直起身,眼眸深邃,仔仔细细地打量她。
她垂着头,看不见表情,他看见她扇子一般的睫毛轻颤,纤细的手指绞着帕子,隐隐有些发白,露出几分不安。
静默中,只能听到船外汩汩的水声,平缓的江面下,有着数不清的礁石和危险。
过了半晌,林黛玉猛然将帕子扔在一边,她抬起头,目光清透,竟透出冷然之色,“那你在想什么?”
她不安是怕他误会,可是事到如今,如果他还要误会,那她真就可笑透了。
她怀念的其实也不是宝玉,更多的是过去的岁月,那段有着愤郁难抒,风霜刀剑,同时也有着桃林和对,诗情缱绻的岁月。
宝玉于她而言,不是不能触及的伤疤,不是不能回忆的痛点和过往,因为情与怨皆散,因为她早已痊愈,所以宝玉和探春,惜春,诗社相比,甚至和潇湘馆的竹子,沁芳闸葬下的桃花相比,没有什么不同,在偶尔因为某件事回忆起来的时候,都让她怀念或者感伤。
从过去到现在,她无愧于任何人。
林黛玉面色冷然,语气冰冷,眼睛里湾了水,却不让它落下来,她站起身,颤手指了一下贾琰,道“你以为,我心里还有宝······”
最后一个字她没能说出来,因为贾琰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我在想,”似是怕她挣脱,贾琰将她紧紧按在怀里,不留一点缝隙,以极快的语速道,“我在想你是不是还没有字?”
林黛玉没吭声,过了好久之后,她闭目,眼泪滚滚而落。
贾琰松了口气,幸好他反应速度快。
他说这句话是见她想起过去,生了几分醋意开句玩笑而已,林黛玉不是不能开玩笑的人,他平常调侃过她许多次,她大多都是直接怼回来,这次这么大反应,只能说明,她心里在意这件事。
是他忽略了,林黛玉再怎样也是古代闺秀,这个时代对女性太严苛,宝玉黛玉之前的事,在他看来是非常正常的,但在别人眼里却极为离经叛道,她自己觉得没错,但她也知道,很少有人能理解这种想法,她或许一直有着隐隐的担心。
她怕他误会,但又强撑着不愿多做解释,所以才如此敏感。
贾琰见她没挣扎,搂着她的动作便轻下来,他腾出手去袖子里拿了帕子给她擦泪,一脸严肃正经,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安抚她。
他声音端正,缓缓道:“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你不了解男人。”
“看见你回忆过去跟宝玉有关的事,我确实不高兴,但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因为我在乎你,刚才我打断了你的话,纯粹是因为连听你叫他的名字,我都会不舒服。”
贾琰顿了片刻,还是选择直白地说实话,“就是吃醋了。”
林黛玉睫毛上沾着泪珠,微微仰着头,乖乖地任由他给她擦泪,随着他的话,脸颊渐渐晕上了桃粉色,颊边的小酒窝也一点点加深。
贾琰的心一寸寸软下去,他收了帕子,去亲她睫毛上的泪珠,亲了一会儿,见她眼睛闭得死紧,却忍着羞意不退不躲。
这幅形态可怜可爱到了极点,他实在忍不住再装正经了,最后重重又亲了她脸颊一口,笑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到了极点,我不会误会的,你放心吧。”
!!!!!!
果不其然,林黛玉一下就睁开眼睛推他,斥道:“不要脸!”
贾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