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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可她当时不知哪个筋搭错了,愣是给自己选了一条并不适合她的路。
刘媪媪挥鞭疾驰,穿过崎岖小道的青山,穿过熙攘热闹的夷县,等到夕阳半落时,终于来到渡口的长亭处,她跳下马,拎着包袱等后面的银杏。
郎屺一直跟在她身后,他站在她身边,递给她一个四方形的匣子,匣子很古朴,从外面看不出放了什么物件。
刘媪媪眉眼未动,当他不存在。
等了不到一刻钟,银杏就从后面赶了上来,她跳下马,趔趄着走路,显然是伤了腿,可就跟没事人一样,一瘸一拐的背着两个包袱,去问船家有没有往柘县方向的船。
她的丫鬟都随了她的性子,外柔内刚,决定了的事就雷厉风行。
银杏没一会儿就走了过来:“姑娘,往柘县的船没有,不过一个时辰后有往赣州的。”
刘媪媪的大哥就在赣州,做皮毛生意,虽然她的大嫂有点抠门,知道她被休了肯定要横挑眉毛竖挑眼,但为了能快点离开这,忍忍就过去了。
她背起两个小包袱,跟银杏两个人,相携着上了船,期间没有看郎屺一眼。
在上了船后,刘媪媪充分发挥了嘴甜的优势,跟一位满脸胡渣的大汉换了个靠窗的位置。
而刚一坐下,她脸上的笑容倏然不见,她颓然放下手,将头埋在臂弯处,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还是喜欢他。
还没有走,她便生出思念。她忍着不去看他,忍得整颗心都揪着发疼。
更舍不得的是,等船一开,他和她就再没有交集了。
他和她再没有关系。
银杏满脸心疼,可也不去打扰她,哭就哭吧,哭出来便好多了。
过了一阵,船外传来小童清脆的叫卖,“十般糖豆沙糕,炒香栗小酥桃,青梅花生拌儿蜜枣呀,样样齐全随您挑!”
银杏心里一动,姑娘最爱吃炒栗子,船还没开,不如先下去买点零嘴,让姑娘也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一抬头,却见刘媪媪没有哭了,而是眼神怔怔的望着窗外。
“哎,姑娘,你去哪儿?”
她突然不顾一切地往外跑,银杏没拉住她,急忙起身跟着,可刚走了几步,想起两人的包袱没拿,又赶紧回来拿包袱。
这一回来,银杏眼角儿一瞥,从窗口处往外瞧,正好看到了依然站在渡口的郎屺。
银杏叹口气,复坐下来,不再追了。
郎屺还是站在那个位置,动都没动。
跑的太急,她到他跟前时没能刹得住脚步,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离得那么近,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独活香。
大冷的天,她鼻尖竟冒了细腻的汗珠,可她的眼睛却是格外的亮,透出奇异的光彩。
她紧紧盯住他的眼睛,问:“为什么?”
为什么送了她这么远,为什么还要在原地等着她,为什么让她觉得,他也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的。
郎屺仍然是面无表情,一丝波动都无:“什么为什么?”顿了顿居然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好像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刘媪媪只觉得自己傻透了,她竟然会异想天开地认为他有什么苦衷。
他能有什么苦衷,无非就是不喜欢她而已。
看他的反应,还有什么可问的,他来送她,可能只是因为良心不安,送送她,让自己的良心好受点,他便再无负担,可以一股脑就把她丢到身后了。
郎屺皱眉看她,似乎还在对她的去而复返表示疑惑。
虽然她经常在他面前丢人,可从来没有一次,让她觉得像现在这般羞愤欲死。
他都给了她休书,她居然还会自作多情,慌慌张张地像个傻子!
对了,休书!
刘媪媪终于找到了解释她回来的理由,她从衣袖里拿出那封休书,一把扔在他脸上。
“我回来是想问你,凭什么你想休便休了我?我犯了七出之中的哪一条?不要跟我说这上面这些狗屁不通的话!”
她表现的极为愤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自作多情的难堪。
那封信笺飘飘乎落地,刘媪媪仍觉得不解气,她捡起来几下将它撕地粉碎,然后道:“我要和离。”
刘媪媪指了指自己已经散下的头发,理所应当道:“我今后还要嫁人,我不能背一个被休弃的名声。”
说到最后,也不单单是掩饰,或者发泄,更多地却是为了气他了。
她了解他,所以最知道怎么气他,果然,这句话说完,她终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抹伤痛,可她并没有开心,他不愿她嫁人,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而已。
郎屺脚下可能是踩了什么东西,竟然踉跄了一下,不过瞬间就稳住了身形,他点点头,道:“好。”
他再次将那个四方形的匣子递给她,淡声,“这些东西,权当我给你添妆吧。”
刘媪媪本不想收,但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又改了主意,她接过来,道:“多谢你,嫁妆丰厚一点,兴许还能找个好人家。”
她不是尖锐刻薄的性格,可对比他的云淡风轻,她实在太痛苦了,所以这样让他痛苦,她心里便好受一点。
她想,或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