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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新婚夜要面对的情况。
吴阅对那方面的需求并不频繁,女性的含蓄让她学会了矜持。
然而昨夜的醉酒与□□让她抛却矜持与羞耻,只剩下本能的发泄,发泄在别的男人身上。
当时她并不知道,萧煜身上同样留下不少印记,有她的咬痕与抓痕。
记不起有记不起的好处,不用那么尴尬。
上午沈映蓉睡了一觉,她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要如何处理与吴阅的这段婚姻。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连午饭都没吃,中途魏氏忧心忡忡来看过两回,就怕她想不开。
莫约到未时,沈映蓉的精神才养好了些。
青禾送来饮食,她起床洗漱,用饭的时候似有话要说,把青禾支出去看门,防备刘婆子。
魏氏面色凝重地站在旁边,沈映蓉没甚胃口地拿起筷子,说道:“我要和离。”
这话在意料之中。
魏氏严肃道:“吴致远猪狗不如,一个连发妻都会出卖的男人,娘子自不能再跟着他了。”
沈映蓉沉默。
魏氏担忧道:“沈家是娘子的退路,就怕夫人得知情形会伤心难过。”
沈映蓉垂眸睇碗中的小米粥,“若想和离,必要让爹娘知晓吴阅的品行,方才能让他们维护我。”
魏氏点头,“娘子所言甚是。”顿了顿,“那娘子打算什么时候回娘家?”
沈映蓉:“明日就回,回去小住几日。”
魏氏:“那接下来呢?”
沈映蓉:“我心里头也没底,吴阅一早就去了衙门,想来是没有脸面见我的,他既然要体面,我便给他体面。”
魏氏不服气道:“娘子当该同吴家二老告状才是,让他们替你做主。”
沈映蓉忽地笑了,“魏妈妈天真,就算告状又如何?
“就算二老生气,也不能把吴阅怎么着,他再混账,也始终是他们的儿子,你明白吗?”
魏氏讷讷无语。
沈映蓉平静道:“吴家是个泥潭,我不能陷在里头,我不怕与他们撕破脸,我怕的是萧四郎,那是一头闻着腥就会来的恶狼,若被他咬上一口,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这话说得魏氏眼皮子狂跳。
之后沈映蓉不再说话,安静地用碗里的粥。
纵使她心里头再没有底,仍旧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她要自救。
她不甘心成为男人手里的物件被随便送出去交易,她只想做个人,堂堂正正有尊严的人。
当天晚上沈映蓉失眠了,这件事到底令她如鲠在喉。
她不断在脑中过滤吴阅做过的一切,试图找出他出卖的蛛丝马迹,却失败了。
她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的心思,把她出卖给萧煜,毕竟他隐藏得那般好。
沈映蓉睡觉喜欢侧躺,双膝微微弯曲。
似觉得不痛快,双膝贴到了前胸,紧紧地抱住自己,想用身体的温暖驱散心中的寒意。
散乱的青丝,遮挡了眼底的落寞。
她在黑夜里舔舐伤口,默默埋葬曾经的自己,那个以为她能过一辈子神仙日子的自己。
她到底太过天真。
在娘家哪怕日子过得拮据,父母给予的皆是无尽关怀,因为他们有着血脉亲情。
亦或许是老天嫉妒她前半生过得太顺,给她设下一道坎儿,只要跨过去就好了。
她这样安慰自己。
失眠的不止是她,吴阅亦是辗转反侧,身边空荡荡的,他很不习惯。
阿喜同他说过沈映蓉的反应,很冷静,看不出异样来。
这在情理之中。
因为他了解那个女郎,知道她极爱面子,行事素来稳重周全,断不会当众出丑。
去娘家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倘若回来大吵大闹,反倒不像她的脾性。
她极少闹腾,自控力素来不错,是个情绪非常稳定的人。
身边已经空了两晚,吴阅的心情矛盾且煎熬。
他虽然狠心把她送了出去,可是夫妻情分还在,对她还有感情。
他想看看她,却又害怕见到她。
睡不着觉,他索性坐起身,发了许久的呆。
翌日上午沈映蓉前往娘家,当时沈母出去采买了,留仆人钟氏在家。
钟氏见小主人回来,欢喜不已。
目前沈父和沈旭去了学堂,沈映蓉在小院里站了许久。
这是她打小生长的地方,在吴家的那几年过惯了衣着光鲜的日子,兴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沈映蓉眯起眼打量院子里的枣树。
那枣树是她三岁时跟父亲一起栽种的,如今十多年了长得很壮。
它见证了她在这个家庭里的成长。
哪怕小时候的日子过得穷困潦倒,父母仍旧把最好的东西紧着给她。
沈映蓉忽然觉得委屈。
这世间,唯有这棵枣树和父母的疼宠才是最真心的。
枣树每年都会结许多果子,给她充当零嘴。
它守着她长大,任由她套绳索在枝丫上荡秋千,果子成熟时任由她拿竹竿拍打。
院子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尽管她已经走出去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