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
们商量商量我入赘的事呗?我什么时候才能过门搬到你家来啊?”
这话让院中的周太医和几个宫女同时身形一顿,面色惊骇,视线不由得在他和沈鸣山之间来回打转。
沈鸣山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咬牙道:“这是我沈家的院子,还请王爷速速离去,不然就莫要怪沈某动粗了!”
说着作势就要去拿院中的扫帚。
齐景轩真心求娶沈嫣,立马用力扒住墙头,道:“父亲你打吧,打我也不会走的!我是铁了心要求娶沈小姐的,要么她嫁给我,要么我入赘,随父亲你选,但让我走是不可能的!”
他可不想再一次次重复被那弓箭手射死的经历了,这次说什么他都要从那该死的循环里挣脱出来。
沈鸣山是个读书人,一辈子都没做过动手打人的事,这会儿却被气的真去拿起了扫帚,抬脚就往院墙走去。
“爹。”
一道女子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是沈嫣从房中走了出来。
沈鸣山脚步一顿,忙回身道:“阿慈,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去。”
没的在这被那不要脸的晋王言语骚扰。
沈嫣却并未离开,而是上前几步,看看墙头上对她咧嘴笑的齐景轩,又看看沈鸣山,道:“爹,让王爷进来吧,我有些话想跟他说。”
“什么?”沈鸣山眉头一拧:“那怎么行?”
他从宫里回来后就听女儿说今日成安侯府之事似乎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中间隐约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晋王似乎也是被陷害的,但她没有证据,也只是猜测。
正因女儿这么说,再加上苏氏又觉身子不适,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入宫面圣,而是先去请了大夫。
可饶是如此,在街上碰见晋王的时候他还是被他那副胡搅蛮缠的样子气得不轻。
沈鸣山压低声音对沈嫣道:“我知道你对今日之事心存疑虑,想找他问个清楚,可你看看他那样子,是能好好说话的吗?听爹的,你先回屋去,有什么要问的回头爹入宫去当着陛下的面问。”
他就不信当着皇帝的面,齐景轩还能这般不管不顾地一味撒泼。
沈嫣却摇了摇头:“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不可能单独见您,身边必是要留人的。我只怕……您前脚跟陛下说了什么,后脚就被有心人传出去了。”
“若我猜的那些真的只是猜测而已也就罢了,若是真的……那只怕事情要遭。”
她在成安侯府醒来时以为自己的“梦”不是“梦”,而是真实经历过的一生,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与“梦”中截然不同,让她不由怀疑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可那梦实在是太过真实,而且被人发现她与晋王共处一室时的情形又与梦中很是相似,就连来的人都是梦中那些,她便有些游移,不敢真的只当那是个“梦”。
若今日之事真如梦中般是被人算计,那算计她和晋王的幕后人能将京城局势玩弄于股掌之中,必然是颇有权势的,说不定宫中也有他的眼线,甚至没准就是宫里的人。
若真是如此,她爹入宫面圣提出那些疑问,岂不打草惊蛇?
幕后人若就此偃旗息鼓还罢,但看梦中那人步步紧逼的样子,只怕非但不会收手,还会狗急跳墙,直接对她和她的家人动手,将晋王“逼死”他们一家的罪名坐实。
梦中爹娘惨死的场景犹在眼前,沈嫣实在不愿再面对这样的情形,是以才提出要让齐景轩进来,把话问清楚。
沈鸣山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看看趴在墙头的齐景轩,又实在不愿让人进来。
“他今日这般胡闹,现在整条街都是等着看咱家热闹的人,这会儿指不定就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咱们呢。若让人看见他进了咱们院子……”
他未把话说尽,但言中之意很明白。
成安侯府之事已对沈嫣的名声很是不好,现在再让齐景轩进到他家院子里来,外面的流言蜚语只怕更难听。
沈嫣轻笑,道:“在成安侯府时就已经被很多人看见了,想必明日就能传遍大半个京城,既如此,又怕什么呢?”
“与其改日再约晋王殿下见面,还不如趁今日周大人和宫里的人都在,把他叫进来问个明白,来日旁人说起也好晓得这院子里并非只有咱们,王爷只是进来说了几句话而已。”
沈鸣山见她坚持,犹豫半晌后终究还是答应下来,不情不愿地对正在墙头上看着他们父女的齐景轩道:“请王爷到寒舍一叙。”
齐景轩一愣,旋即大喜,身子往内一翻便要顺着墙头滑进沈家,却忘了外头墙根底下还站着几个禁军。
这几人奉皇帝之命不许他到沈家去,见状下意识便伸手去拉。
齐景轩半个身子已经滑到沈家院墙内,另一条腿却被几个禁军合力抓住了往外拽,这般往里滑的姿势和往外拉拽的动作凑到一起,只觉□□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犹如当初被那弓箭手射穿了蛋一般,发出一阵猪嚎般的惨叫。
几个禁军听到这凄厉的叫声忙又同时撒了手,已经往沈家方向歪倒过去的齐景轩便砰的一声倒栽葱似的砸进了院子里,落地后犹捂着裆满地打滚,杀猪似的惨叫声惊得整条胡同鸟雀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