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法诉说的秘密

留着明天吃也成。”说完，又把火调小了一些。

林晓寒默默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里总觉得有些话埋在心底许久，但却一直没有机会开口。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坐回了沙发上，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张老照片上。

那是父亲去世前拍的全家福，照片里的母亲依旧年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父亲严肃但威严，而林晓春和她则站在旁边，满脸青涩。照片里，年轻的她和刘建国刚刚结婚不久，两人神情还带着那种新婚时的美好憧憬。

“晓寒……”母亲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林晓寒抬头，看见母亲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复杂。

“妈，怎么了？”林晓寒问道，心中隐隐有种预感。

刘秀兰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晓寒，你和建国结婚也这么多年了……妈其实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们，是不是……打算不要孩子？”

林晓寒的手指微微僵住了，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她知道母亲早晚会提起这个话题，但她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宁静的下午。

她沉默了片刻，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妈，不是我们不想……只是，可能……”

话语未尽，但刘秀兰已经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与复杂。她的眼神柔和下来，抬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妈明白，妈也不是非得催你们什么。只要你们自己过得好，孩子的事儿顺其自然就行。”

林晓寒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她和刘建国的确结婚多年，但始终没能有孩子。起初，他们也曾希望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可一次次的努力之后，现实给了他们最沉重的打击。

“建国……”林晓寒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再继续下去。她从未把事情讲得太透，甚至连自己有时也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刘建国是个好丈夫，负责、勤恳，可在孩子这件事上，医生的诊断让他们俩的生活从此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当时，她记得清楚，医生的声音淡然：“生育问题是男方的因素。”这句话几乎让刘建国的脸色瞬间凝固，而自那以后，他们之间似乎有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默。这个话题渐渐成了他们生活中的禁区，没人再提，也没人再去深究。

“也许就是命吧。”刘秀兰看着女儿的神情，叹了口气，语气里没有半点责备，反倒带着几分安慰，“妈知道你们是想有孩子的。可是啊，晓寒，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林晓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她知道母亲一向懂得适时地沉默，这种不多问、不多说的态度，反倒让她感到心里有了一丝轻松。她不愿说的，母亲也不追问。她看着母亲温和的神情，忽然感到这一刻的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刘秀兰站起来，走到厨房继续忙碌，仿佛刚刚的对话只是日常中的一部分，没留下任何痕迹。林晓寒也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夕阳将庭院染上一片温暖的橙色。她的心情渐渐沉静下来，像是终于把压在心底的石头放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