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年

时间飞快，在一个除夕的夜晚，街道上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家家户户挂满了红灯笼，燃放鞭炮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年夜饭的香气。窗外的烟火一朵朵绽放，映照着林晓寒的脸庞，她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这些色彩斑斓的光芒，心中却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闷。

这是她在父亲去世后度过的第三个春节，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失去亲人的痛感却依然在节日中被悄悄放大。往年这个时候，父亲会坐在餐桌旁，笑着和她聊天，讲那些她从小听过无数遍的旧事。而现在，家里显得更加安静，虽然母亲和刘建国依然忙着准备年夜饭，但林晓寒却感到这一切都像是例行公事，没有了往日的温暖。

“晓寒，来帮我拿一下筷子。”母亲刘秀兰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打断了林晓寒的思绪。

她应了一声，走进厨房，帮忙准备最后的菜肴。母亲忙碌着，虽然没说什么，但林晓寒从她的神情里看得出一丝疲惫。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独自承担起了很多家务和生活的重担，尽管她从未抱怨过，但林晓寒知道母亲内心的孤独。

“今年的菜还不错，等会儿你多吃点。”母亲笑着对林晓寒说道，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她内心的那份沉重。

“好，妈你也别太累了，坐下休息一下吧。”林晓寒轻声回应，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涩。

年夜饭的气氛很安静，家里没有太多的闲聊，只有电视里传来的节日节目声音填补着空间的空白。刘建国一如既往地沉默，安静地吃着饭，偶尔点头回应几句，仿佛他对一切都心不在焉。林晓寒看着桌上的饭菜，心中那股孤寂感逐渐加深。

吃完饭后，林晓寒默默地帮母亲收拾桌子，随后一家人准备进行简单的祭拜仪式。她拿起几张纸钱，站在供桌前，看着那燃烧的纸钱，心中默默想着父亲的面容。过年原本是个团圆的时刻，但如今，她却感觉家里的每个人都像是失落在各自的世界里，彼此间少了沟通和连接。

几天后的早晨，林晓寒早早地起床，收拾好家里的东西，准备前往哥哥林晓春家里过年。按照惯例，每年的初四，她都会去哥哥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尽管生活的节奏不尽相同，但这个团聚的习俗却一直保持着。

林晓春比林晓寒大五岁，是家中最受父母骄傲的孩子。林晓春一直走的是父母所期待的路：成绩优异，考上好大学，毕业后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结婚生子，生活一切井井有条。他现在是市里某个单位的中层管理，经济条件不错，妻子王丽也是机关单位的职员，两人有一个七岁的儿子——林梓轩。

林晓寒到达哥哥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是热闹非凡。小侄子林梓轩在地上玩着新年的玩具车，哥哥林晓春和嫂子王丽正在厨房里忙碌准备午餐，林晓芸则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姐姐，你来了。”林晓芸头也不抬，语气随意。

林晓寒微笑着走进客厅，把手里的年货放到桌上，顺手摸了摸林梓轩的头：“梓轩，过年快乐！姑姑给你带了礼物。”

林梓轩抬起头，见到林晓寒，眼睛一亮，飞奔过来：“姑姑，新年快乐！有什么礼物啊？”

林晓寒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玩具车递给他，林梓轩高兴得跳了起来，拿着玩具又跑回客厅玩去了。

林晓春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晓寒，快坐下，别忙活了，王丽在准备午餐呢，今天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林晓寒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妹妹林晓芸身上。林晓芸今年二十多岁，性格和林晓寒截然不同，她叛逆、自由、不受拘束，从小便不愿意按父母的安排走。在高中时，林晓芸便辍学去学了理发，至今在一家小理发店做学徒。

“晓芸，最近工作怎么样？”林晓寒随口问了一句，想要拉近和妹妹之间的距离。

林晓芸依旧盯着手机，语气淡淡地说：“还能怎么样，不就是那样，反正赚不了什么大钱，但比读书强。”

林晓寒微微叹了口气，知道林晓芸一直对父母的期望心存反感，但她还是忍不住劝道：“你要是觉得学理发没意思，也可以再考虑学点其他的技能，现在社会竞争很激烈，靠技术也能有更好的前途。”

林晓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姐，你就别管了，我自己的路我会走。再说了，我现在这样挺好，至少不用每天按规矩做事。”

林晓寒感到一丝无奈，她知道妹妹林晓芸的性格向来自由散漫，不受约束，但却也明白，她走的路并不会轻松。她很想劝妹妹重新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但又知道每次劝说最终都会变成一场争执。

此时，林晓春走了过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晓芸，你姐也是为你好，听点劝吧。你这样下去，早晚得碰壁，年轻的时候不规划好，以后可别后悔。”

林晓芸皱了皱眉，不满地说：“哥，你和爸妈一样，总是这样说我。反正我也不打算过你们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我就要过自己的日子。”

林晓寒看着兄妹之间的争执，心里隐隐感到这家里的每个人都在各自的生活轨迹上奔波。

嫂子王丽从厨房端出一盘菜，打破了这场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