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潜藏的暗流

内心格格不入。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周怀风的身影，以及工厂里那些冷酷的议论声。

第二天，林晓寒一如往常地回到工厂。虽然周怀风的调查还没有正式结果，但她已经从同事的议论中听到了风声。关于他贪污的指控，似乎并不属实，但这场危机依然悬在他的头顶。

她在车间里工作时，耳边充斥着工友们的低语和猜测，有的支持周怀风，有的则对他仍抱怀疑态度。林晓寒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知道这样被动等待下去并不是办法。她隐约觉得，这次的风波背后，或许有一些工厂内部的利益纠葛。

午休时，林晓寒犹豫了片刻，最终鼓起勇气走向工厂的管理办公室。她不确定自己能做什么，但她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观。她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回应：“请进。”

办公室里只有厂长赵建军一个人。他抬头看到林晓寒，略显意外地皱了皱眉：“林晓寒？有什么事吗？”

林晓寒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语气平和却坚定：“赵厂长，我想跟您聊聊周主任的事。”

赵建军放下手中的文件，眼神中透出一丝探究：“哦？关于这件事，我希望你也知道，工厂正处于内部调查阶段。你有什么想法？”

林晓寒点了点头：“我了解。我只是觉得，周主任平时的工作态度和为人大家都有目共睹，这次的指控来得太突然，也缺乏足够的证据。厂里的工人们对此有很多疑虑，大家私底下都在议论。我担心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会影响工厂的工作氛围。”

赵建军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她的话。林晓寒继续说道：“我不是为周主任说话，但我觉得事情的真相需要尽快弄清楚，不能因为流言影响工厂的正常运作。”

赵建军的脸色没有明显变化，但他显然对林晓寒的直率有些意外。他靠在椅背上，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觉得这件事不是他的责任？如果有证据，任何人都无法逃脱惩罚。”

林晓寒顿了一下，斟酌着词语：“我不敢说自己了解全部情况，但周主任平时做事一向公正，工友们也都信任他。他有很多地方与其他领导不一样。他愿意倾听大家的意见，关心工人的状态。作为普通工人，我们也希望领导层能够更加关注真相，而不是轻易下结论。”

赵建国轻轻敲了敲桌子，沉默了片刻。他没有立刻回应林晓寒的请求，只是缓缓说道：“我会把你的意见带到上级讨论中。调查还在进行，希望大家都能冷静处理。”

林晓寒点点头，虽然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未必能立刻改变局面，但她也明白，不能再等下去。她轻声道谢，走出了办公室，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回到车间时，林晓寒的脑子依旧充满了各种担忧。她不知道赵厂长会不会认真考虑她的话，但她知道自己必须为周怀风做点什么，不能看着他在这场莫须有的指控中沉默无言。

不久后，工厂里开始传出消息，赵建军的态度似乎有所软化，工厂的调查组也加快了进展。工友们不再像之前那样议论纷纷，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而周怀风也逐渐恢复了工作，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摆脱这场危机，但他的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一次偶然的机会，周怀风在车间遇到林晓寒，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激。

傍晚时分，工厂的工作渐渐结束。林晓寒整理完最后的文件，走出厂区时，天色已暗，路灯散发着温柔的光晕，投射在昏黄的街道上。寒风吹过，让她不禁拉紧了外套。

刚走到工厂大门口，她看到不远处的周怀风也正准备离开。他穿着深色的外套，步伐稳重，看上去一如往常的平静。然而，当他们的目光不经意间相遇时，林晓寒突然感到心跳加快了几分。

“小林，这么晚才走？”周怀风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语气如常，但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是啊，最近事情有点多，稍微加了会儿班。另外不要一直叫我小林小林的，叫我晓寒就行。”林晓寒轻声回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保持自然，但内心却有些不安。

周怀风点了点头，随后轻轻说道：“嗯嗯，晓寒，要不要一起走一段？今天路上车少，天气也不错。”

林晓寒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步伐缓慢。街道上人很少，只有风声和偶尔的车灯闪过，给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静谧。

两人最初都沉默着，没有过多的言语，似乎都在小心翼翼地保持着某种距离。林晓寒偷偷瞥了他一眼，心中涌起了许多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过去几天的风波已经让他们之间产生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微妙变化。尽管两人表面上依然维持着同事关系，但这种氛围似乎让他们不再只是简单的同事。

走了一段路，周怀风终于开口：“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家都很紧张。小林，不，晓寒，你倒是一直很沉稳。”

林晓寒低头笑了笑，轻声说道：“也不算沉稳吧，只是觉得，有些事总会过去的。”

周怀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其实，我知道你为我说了不少话。今天厂长告诉我了，说你去跟他谈过……你真的不需要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