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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带走。
兰波抚摸着果果的长发,温声询问道:“在想什么?”
闭目养神中的果果,缓缓开口,“在樱花盛开的季节,错过了一次看极光的好机会。”
实验室里的苍白,秋的红枫,冬的暖阳,春的山花,夏的果实。
准确来算,也不过一年而已,但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果然!比起平凡的人生,还是异能世界太惊心动魄了,让人恍惚以为时光会慢慢流逝,直到人生出了白发,长出了皱纹……
兰波笑道:“九月份就能看到极光了,到时候我们去北欧旅游吧。”
果果睁开眼睛,脑袋依旧靠着他的胳膊,“兰波,你为我写过日记吗?”
兰波闻声失笑,道:“比起单薄的文字,我更想用别的方式记录下你的成长。”
自从失去了魏尔伦,兰波就不知道自己该写点什么了,因为没有意义记录自己生活。
即使后来拥抱住了幸福,也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不知不觉间摒弃了这个习惯。
果果从后往前抱住他一只胳膊,语调轻软地表达期待,“兰波,你能成为诗人吗?”
“虽然我为未来写过诗,但那只是蹩脚的叙述方式。”兰波脸上浮现往事不堪回首的囧意。
果果用眷念的语气吟诵道:“「我永恒的灵魂,注视着你的心,纵然黑夜孤寂,白昼如焚……」”
这样的诗歌充斥着绝望与悲伤,分不清是爱到了骨子里,还是恨到了灵魂尽头,但它的确能震撼人心。
初次听一遍,兰波的内心就已经沉重起来,压抑又心酸,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战事紧张时期,优秀的情报员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即使是兰波,也不能常常陪伴在本来就强大无比的亲友的身边。
工作和任务挤压闲暇时光,何况法国高层并不乐意看到人造超越者拥有感情。
那本泛黄的日记,已经久远得让人产生了模糊的认知。
兰波忍不住回想一遍和魏尔伦度过的岁月,以及淹没在大海里惨痛至极的孤影。
他眼里泛起涟漪,内心翻滚着各种情绪,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喜欢那段诗,很讨厌。”
前方开车的司机,用一种全新的、充满探究的眼神,观察起后视镜里倒映出来的乘客,“这首诗不完整,少了开头和结尾。”
兰波抬起眼眸,沉声道:“好好开车。”
面容普通的司机真是伪装起来的马拉美,他撇撇嘴,不满道:“知道了,兰波先生!”
果果轻笑出声,“我知道好多好多的诗歌,可是哪有能怎么样,谁会在乎诗歌的主人去了何方。”
马拉美丝毫不在乎兰波暗下去的眼神,好奇地问道:“从哪里知道的。”
果果卷了卷头发,“梦里,好多的声音在说话,男人、女人、孩子……”
他眼里一片荒芜,笑容却温柔至极,“你去告诉波德莱尔好了,反正你以前就是这么做的,你一直也都是这么做的。”
马拉美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摸不着头脑地说道:“你怎么了,难道就因为我说话了,你就要发脾气吗?”
他可没听说过实验体能做梦,而且这反应和魏尔伦生气时如出一辙,温柔体贴地让人去死一死。
果果眉眼弯弯,任性回道:“是的,请闭嘴吧。”
如果不是能确定魏尔伦没有变成小孩子,马拉美真的会怀疑他们之间调包了。
兰波摸了摸果果的头,“我不想当诗人。”
果果抬头看见清晰的下颌角,“你做你自己就很好了,反正诗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除开作品本身,活得一地的鸡毛蒜皮,还美名其曰——风流韵事。”他叹息一声,接着又道:“切!才华好又不等于人品好。”
死一般的寂静,马拉美和兰波感觉诗人有什么东西碎开了,仔细一看是诗人本来就不存在的道德感。
兰波讷讷道:“艺术家的事情,少听、少说、少看。”
这之后,没人再开口说话,马拉美眼神复杂极了,波德莱尔应该会很喜欢那段诗歌,但肯定不喜欢这个孩子。
明明是神明看了都会偏心的人,偏偏长了张得理不饶人的嘴,还有一颗胆大包天的心脏……他心里碎碎念叨着。
车开到目的地就停下了,车内的人挪动起来,双脚踏踏实实地踩在青灰色的花岗岩地砖之上,法国驻德大使馆映入眼帘。
雪白细腻的立柱,鹅黄磨砂款的墙面,棕黑的大门巴洛克风格的装潢。
馆内外灯光通明,四周道路一览无余,在大门外侧种着一行高大乔木。
造型优美的焊接栅栏设计,能防君子,但不能防小人。
大使馆整体来看,真的令人眼前一亮。
小仲马和兰波打了个招呼,他们当务之急是先了解大使馆内的情况,其他的只能容后考虑。
于是,他和其他人先走一步,和留守的文书员交谈起来。
兰波牵着果果的手跟在他们后面,不着痕迹地打量起馆内的陈设,以及在岗的工作人员的素质水平。
小仲马和其他人忙碌的同时,调动异能力感知馆内植物的生长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