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锯
一定要把这等奇人留下来的。”
庄冬卿:“……”
柳七:“……”
庄冬卿小声:“生下来就知道了,他很像你,特别聪明的。”
岑砚面无表情:“那岂不是一点都不像你?”
庄冬卿:“?”
不是,这是内涵他吧,这是吧?!
在庄冬卿瞪大眼的注视下,岑砚压了压烦躁,只让柳七先带人下去。
庄冬卿知道他们这是要商议了,走得也乖觉。
人离开后,赵爷才道:“我总觉得小少爷的脉不对。”
迎上岑砚的视线,赶紧纠正,“有关孩子的肯定没问题,我说的是他身体,底子虚,需要好好调理就不说了,总觉得,还有哪儿不太对。”
“底子虚?”
“嗯,气血不足,身子弱,食补就可以了。”
想到庄冬卿再度瘦削了的脸庞,岑砚垂目,没说什么。
赵爷也只是如实汇报,“脉象的异常,须得容老夫回去再思量思量。”
事关子嗣,不是件小事。
很快,连同赵爷在内,徐四郝三以及安置庄冬卿的柳七,都齐聚于书房。
郝三徐四柳七,从小就跟着岑砚,是陪着他长大的。
而赵爷,曾经是老王爷的大夫,是看着他长大的。
一屋子心腹神色各异,岑砚倒还冷静:“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都说说吧。”
出乎意料的,性格冲动的郝三还没开口,扑通,向来沉稳的柳七却率先跪了下去。
“恳求主子留下这个孩子。”
“不论庄少爷有无二心,是不是被派来的,孩子都是无辜的。”
郝三诧异。
柳七话语不停:“前段时间大慈寺主持才给主子批过命,说王爷子缘单薄,如有,仅有一子,现在这个孩子已经出现了,求主子千万留下,万不可舍弃了。”
这事郝三徐四不知道,一捅出来,又是大慈寺主持说的,原本哪怕有犹豫的,也不得不多思量几番,于是……
看着跪了一屋子,都求他留下孩子的心腹们,岑砚神色莫辨。
“知道了,都下去吧,柳七留下。”
最后也没答应。
岑砚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不应,那必定不是默认。
郝三还想再劝,被柳七用眼神逼走了。
等只剩两人,柳七还是跪地不起,彷佛做错了什么一样。
主仆两人无言片刻,岑砚:“这个月不曾听你说起母亲的叮嘱,你知道了?”
老王妃隔月便会给一儿一女寄信,很书面,往日都是柳七看了,捡了重要的说与岑砚听,这个月信件到了,却不闻柳七提起。
柳七:“……在大慈寺的时候,猜到了。”
老王妃每次来信必定催促岑砚娶妻,岑砚从没理会过。
府里也一直没有通房暖床。
自从广月台那一晚,柳七就隐隐有了猜测,在大慈寺的时候,岑砚听到自己无后却没什么反应,柳七便肯定了:岑砚,应是只喜好男子。
“主子,留下这个孩子吧,如今壬族族人凋敝,几近消亡,错过了,恐怕便再也不会有了……”
柳七跪地不起,再次恳求。
说完等了会儿,果然听得一声平静的“嗯”。
庄冬卿肩膀松了松,不那么紧张,脑子转起来,先前背的那些也都一一记了起来。
挺了挺僵硬的背脊,“这么大的院子,那配套的仆佣也得给我安排吧,最好是小厮,扫洒的,负责床铺的,内院的,外院的,还有厨房采买,一应俱全,至少,至少得有二、三十来人吧!”
夫人院子里差不多就这个数。
岑砚:“合理。”
庄冬卿:“院子最好带个花园,坐北朝南,才冬暖夏凉。”
不见岑砚打断,越说越顺道:“怀孩子不容易,很是辛苦,吃的也得给我搞好吧。”
“嗯,至少得给我安排两个厨子,一个做甜口,一个做辣口,如果还能有个小吃做得好的,那就全了。”
“上京的酒楼里,聚芳斋的师傅做的果子就不错,枣花酥、绿豆糕、山药糕、千层酥、荷花糕……这些都是我爱吃的,请得到一位最好,请不到,时不时给我买点也行,但必须是当天新鲜的,放久了味道会变,可能我吃不下。”
“至于正餐,得有鱼有肉,有荤有素吧。”
“不为养我,也得为着养好孩子。”
“鸡鸭鱼常规的菜色我都可以,海鲜不太爱吃,牛羊肉也还可以。”
岑砚扬了扬眉,“比如?”
庄冬卿掰手指道:“那太多了,烧雏`鸡、酱鸡、罐儿鸡、炸鸡、拌鸡丝、栗子鸡、叫花鸡,我都喜欢,烧花鸭、卤鸭、绘鸭丝、烤鸭、烤鸭掌、焖鸭掌、鸭羹、板鸭,我也还行,烧鱼头、焖鱼头……”
这次话没说完,被茶杯轻磕桌面,清脆的啪嗒一声打断,庄冬卿心一颤。
岑砚:“报菜名呢?”
庄冬卿:“……”
“你自己要问的。”
嘀咕,声音小又低,奈何在室内,岑砚听得清清的。
沉默片刻,岑砚耐着性子:“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