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悲戚地想:是一把快剑?这倒好,比较直接,若是把他丢进油锅里炸塞进监狱里拷打,那才
是痛苦呢!
凯恩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还不快滚?”
“滚?啊,哦,哦,陛下,我马上滚,我不是……”
凯恩斯挥了挥手,“我知道,快点走。”
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小黑顾不上再说一句话,圆溜溜地朝远离这里的方向滚了出去,恨不得自己的脚步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边,楚寻声煞有介事地打开了吵架宝典,瞟了一眼然后高声道:“怎么做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管着我?”
凯恩斯却不跟他吵,顺着道:“是,我的错。”
他似乎不想跟楚寻声吵架,不管楚寻声说什么都认真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像个没脾气的软柿子。
这样完全不像吵架,楚寻声说累了,也就停了下来。
直接去跳海吧,虽然会掉一点剧情分,但是想让陛下把自己丢到海里去可太难了。
凯恩斯见他终于停歇,总过来用袖子擦了擦他的额角,“阿楚,我总觉得你是故意让我生气,如果我跟你吵了架,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楚寻声垂下了眼眸,没有说话。
凯恩斯望进了那双金黄色的双眼,轻声道:“再多陪陪我,好吗?”
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悲伤的意味,楚寻声觉得这声音很熟悉,这种情绪也很熟悉,但他只是挑了挑眉,“陛下想要什么,什么得不到?何必这样强人所难?”
楚寻声全然不提是自己一开始主动的,凯恩斯也没有提,他只是走了过来,将头轻轻靠在黑发青年的肩膀上。
“阿楚,我喜欢你。”
楚寻声迟疑了片刻,还是将他推开。
……
小黑一共见过楚寻声两次。
第一次在一场暗流涌动的晚宴上,黑发金瞳的英俊青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自然也包括小黑。
在青年的手搭上“大公爵”的衣摆时候,浮现在这个其实很传统的贵族心里的,竟然不是对这种下流手段的鄙夷与厌恶而是一种羡慕与嫉妒。
痛恨自己不是那个被瞧上的金主,羡慕那位被他这样花心思对待的公爵大人。
第一次是在陛下的宫殿里,花开的可好看,然而花前的人更好看,黑发金眸,雾沉沉的瞳孔,几乎令人沉醉。
小黑如愿以偿得到了大帅哥的邀约,他还来不及高兴抑或惊讶,陛下就已经走了出来。
他在之后无数遍后悔,自己的嘴太笨了,自己的反应太慢了,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跟那人表达一番自己的心理感受。
不说也好,他这样安慰自己,好歹没受到陛下的什么惩罚。
来日方长呢,他想,陛下这样的人,哪里能跟人过得下去一辈子?
他当时这样想,也确实不错。
陛下的确没能跟那人过上一辈子,谁也没有,在一个寒冷的早晨,小黑被仆人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他的宫室安置在左护城河边,这里平时少有其它人走动,所以一点点异动也明显的很。
“有人跳河啦!”
仆人大声呼喊。
小黑自己就是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并不在意底下人的生死,只是皱了皱眉道:“谁这么闲心,跑到我们这里求死?”
他走了出去,随意地看了过去。
只一眼,就如坠冰窟。
……
王都的天变得可快。
小黑将门口的花收了起来。
教皇大人的势力又有所反扑,这些年来起起伏伏反复无常。
其实小黑内心里觉得,这跟陛下这些日子里日渐欢恍惚的样子也脱不了干系。
陛下总是神神叨叨,说着什么要去找他,动不动就在那条河边上站一整天。
不知哪里传来扑通一声巨响,仆人又开始喊:“有人跳河了!”
哎,小黑将门口的花搬了进来。
又要变天了。!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个活人,自然要上去走一番剧情。
小黑的脑子已经完全宕机了,他磕磕绊绊结结巴巴地说:“你,我,我们这样……陛下会怪罪的……”
楚寻声将垂下来的黑发缠绕在指尖卷了两圈,金色的眼眸自下而上慢慢扫视过去。
被那双眼看过的地方似乎都开始发热发烫,小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难道我不好看?”
小黑脑子里嗡得一声巨响,他晕晕乎乎地说:“哦,哦,好——”
身后有个低沉的声音快他一步,“好看的。”
小黑一下子回过了神,心也不狂跳了,甚至清醒得可怕,他战战兢兢往后面望去,正对上陛下那似乎含着千年寒潭的冰冷视线。
小黑心里哀叹一声——美人固然美,也要看有没有福气消受啊!
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小黑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悲戚地想:是一把快剑?这倒好,比较直接,若是把他丢进油锅里炸塞进监狱里拷打,那才
是痛苦呢!
凯恩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