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全新的战法

轰隆！轰隆！轰隆！

十门克虏伯巨炮，喷吐出橘红色的火舌，十枚直径约600毫米的炮弹，在火药爆炸时的作用力下，在半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重重地砸在了波尔多市的城墙、城门和箭塔上面。

尽管第一轮齐射的炮弹，是平时皇家炮兵训练时所用的训练弹，铁质的炮弹内部，并没有填装昂贵的火药和增加杀伤力的铅弹，而是填满了沙子、木屑和石头等重量相同的杂物。

毕竟，即使埃德蒙拥有了硝石“农场”，可以像种植粮食那样，从土地里面获得大量的硝石，但欧洲的硫磺产量一直不高，埃德蒙只能依靠从西西里岛进口获得。

所以，为了提高火炮的精度，增加炮兵的技术能力，在平常训练时，都会使用训练弹。

可饶是如此，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这些训练弹的杀伤力依然不容小觑。

只见其中一枚训练弹，不偏不倚地砸进了距离兰开斯特公爵不到十三米的长弓兵阵列，处于弹道上的将士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训练弹击中，残肢断臂以及鲜血和破损的脏器，瞬间就飞溅得到处都是，看上去非常恐怖。

与此同时，还有一枚训练弹击中了木质的城门，十分轻松地就在上面砸出了一个直径超过一米的大洞，即使训练弹收到了城门的缓冲，速度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减缓，可它还是让几名堵门的步兵受到了重伤。

兰开斯特公爵愕然地侧过头，通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清楚地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残肢断臂和鲜血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作为英格兰的高级贵族，他当然清楚，看似威力巨大的火炮，受制于机动性差、精度低、可靠性不足等因素，在实战中顶多也就算是个鼓舞士气，吓唬敌人的把戏而已。

可当他亲眼目睹了火炮的真实威力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经验主义，完全已经过时了。

当然，他并不清楚，埃德蒙使用的还只是没有火药和铅弹的训练弹，如果换上真正的炮弹，那么他现在根本不可能保持应有的体面，身上的板甲干净得连一层浮尘都看不见。

正当城墙上和城墙后面的英格兰守军，被吓得没有回过神来时，城内的低级贵族和市民们，已经偷偷地将满载着火药桶的马车，停靠在了箭塔、城门以及其他防御工事的周围。

在利昂的调度和指挥下，所有人几乎同时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然后迅速地逃离现场。

轰隆！轰隆！轰隆！

大约三分钟后，波尔多市内，就传来了无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很多还没回过神来的英军士兵，随即就被笼罩在迅速升腾起来的蘑菇云中，在强大的冲击力作用下，他们像是被保龄球击飞的球瓶那样，以爆炸中心为原点，向四周倾倒到了地上。

更为恐怖的是，这些火药桶里面，都添加了指甲盖大小的铅弹，在爆炸的同时，无数颗铅弹也被炸飞，击穿了厚重的板甲、锁甲以及皮甲，轻松地穿过皮肉，刺进了身体里面。

因此，城内爆炸的杀伤里，远高于第一波克虏伯巨炮齐射出的训练弹。

当城内的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去时，利昂已经带头拿起了钢铁十字弩，站在临街的二层窗户旁，瞄准了一名两百米开外的骑士身体，果断扣动了扳机。

嗡！

钢铁十字弩在弩弦的剧烈震动中，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只见那支弩箭，带着尖锐的破风声，轻松洞穿了骑士后背的板甲，刺入了他的皮肉中。

在突如其来的剧痛中，那名骑士猛地挣扎了一下，就被受惊的战马甩到了地上，痛苦地打起了滚。

在利昂的带领下，数千名躲藏在临街房屋内的低级贵族和平民们，也纷纷端起钢铁十字弩，对着眼前的英格兰将士，扣动了扳机。

不得不说，钢铁十字弩的上手非常容易，只需要瞄准目标，轻轻扣动扳机，就可以完成一次进攻，不像英格兰长弓那样，需要经年累月的训练，才能达到一定的命中率，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因此，阿基坦公爵手下的一万多将士，在面对来自于后方的背刺时，死伤极为严重，几乎在两三个小时内，就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

波尔多市内的情况，尽收埃德蒙的眼底，他骑着安达卢西亚战马，来到骑士阵列的前方，然后高高举起了骑枪，缓缓催动战马，用骑枪去触碰每一名骑士的骑枪，检阅队伍的同时，也以此鼓舞将士们的士气。

他高声地喊道。

“法兰西皇家陆军的将士们，前面就是曾经不可一世的英格兰人，我们要用手里的骑枪，捍卫法兰西的尊严，夺回法兰西的荣耀，让我们一起发起冲锋，用这场伟大的胜利，洗刷过去二十年的耻辱！”

埃德蒙看着从自己面前快速闪过的无数双眼睛，确定他们的主人心中，原本“恐英”的症状，已经被坚毅与果敢取代，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当他与最后一名骑士，完成骑枪的对碰之后，果断地拉下面甲，大喊一声道。

“冲啊！”

话音未落，他第一个朝着波尔多市被炸开的南门冲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战马高速冲锋时，四肢蹄子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