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鬼魂作祟
那官差的说辞听得李平阳都觉得有些恶心,下意识抬头看向杜樾,暗自怀疑是不是这位手工达人又搞什么破机关了。
张峒道和宋许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有些没了主意,这话实在是太诡异了,弄得他们似乎都有些接不下去这话下一句要怎么回答。
却没想到那官差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方才没有敢说出去的话全部都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出去,老瘦的脸上爬满惊惶:“宋主簿,老头在县衙里呆了几十年,也算见了不少事情了。今日老头我说句话您别见怪——那团鬼影哪里是什么女人,分明就是民间说的索命鬼啊!一定是杜旭平日里造孽太多,那东西才会找上他的!”
“你这说得什么话?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几十年在县衙当差,怎么能说出这种糊涂话来?”
那人神态里带着几分越陷越深的诡异:“主簿,主簿您别不信我的,我是有缘由的!我不是随便瞎说的,那东西是来索命的,要不然咱们兄弟在外面守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地死了一个人要怎么说?”
“此事虽然诡异,但是不足为惧,眼下无法解释,只是因为我们未曾找到解法,不能破解其手段。只要我们仔细搜查,早晚能找出真相。”宋许扫了一眼周围的官差,随即扮出一副信心充沛的模样。
纵使他心里也被这场景吓得略翻嘀咕,但是面对着县衙这么多官差,他无论如何也要撑出一副格外稳重胸有成竹的模样:“你不要害怕,我知道这事儿看着总算是诡异的,但是不过是装神弄鬼的把戏——不足为道。”
“依本官看来,眼下虽然尚未堪破此人的障眼法,但是必然有人爬到屋顶上做了些手脚,眼下我们应该先去屋顶寻找线索,相比不过几个时辰,那凶手的手法就要被我们看穿了。”
其他几个听到此话的官差不由得笑了起来,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只有亲眼见过那白色鬼影的两人,脸上依旧是戚戚然的,大约是亲眼见过所以格外害怕:“……”
张峒道看了这一出热闹,眼见着此一阵彼一阵的暴雨又一次过去,踩着水从屋檐下走出来:“宋主簿说得有道理,尔等既为官吏,便应当以安世定案、造福百姓为己任,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怪力乱神之说而轻易动摇心智?天日昭昭,清白自分,这显然是恶徒在做障眼法蒙骗恐吓,此刻若是胆怯,岂不是正中此人下怀?”
“依本官看来,杜旭之死眼下看手法虽然像是自杀,但仍然存在诸多疑点,比如桌上的告密信为何没有送出,屋顶上的白色女子又是谁,故而调查必须要继续进行,不可鲁莽当作自杀结案,各位兄弟应更为勤勉。宋主簿以为呢?”
宋许跟在身后对张峒道拱手一笑。
眼下张峒道和宋许大约是准备布置点什么计划。李平阳也不喜欢听那些劳什子的东西,便开始东逛西逛,走进杜旭死去的屋子时候,地上一摊水渍引起了她的注意——在书房最深处的案几前,也是方才茶盏打碎的位置,此刻落了一小片雨水,顺着目光看过去,只看见屋顶似乎隐约间有一丝天光透入。在水渍往门口走大约一块砖的位置,躺着杜旭被横着放在地上的尸体。李平阳蹲下身,上下扫了一遍。
“这是什么?”
她低声嘀咕了一句,从地上扶起杜旭的手腕,之间他手指第三个指节上留着一圈青紫的痕迹,看模样就好像是被人特地用绳子绑紧手指,一直压到出了淤血为止。
等到回到驿馆的时候已经又是亥时前后,张峒道本意是想要陪同留下,但是因为错昨晚子时起他便没有休息过,今日又一直忙碌着指挥寻找杜家藏匿的“菜人”的证据。就这样忙到申时好不容易带着宋许和李平阳出来吃口饭,还又被杜旭的死讯叫了回去。
连蒋大蒋二他们都还能有个轮休,张峒道这几天的作息属实是有些极限了。
最后还想帮忙的张峒道和在旁边晃晃荡荡的李平阳一块儿被宋许稳稳当当请出了杜家,留下蒋大蒋二陈珂远和陆载。
张峒道抱怨几句的当口就在门口打了个哈欠,模样让李平阳都有些哭笑不得:“大人,您还是回去先睡一觉吧,查案也不急这一会儿,老丁都要明天才到呢。”
“老丁这几天的工作量都快赶上过去一年了。”张峒道小声抱怨了一句,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早知道这里破事情这么多,真该把宝莲留下来的。”
提起宝莲,李平阳倒是有点印象:“可是第一天给我带了新衣服的姑娘?”
“宝莲是宫中侍女,早些年随姑母嫁给太子,此后一直在宫中历练,很是果断能干。这次姑母担心我一个人出行难免处处不便,于是让宝莲跟着我。恰好也算给了宝莲一个由头好出宫成家嫁人。”
杜家离驿馆不算远,两人没有骑马,就着月华夜色在土路上缓缓走着。
“那宝莲姑娘现在何处?”
“应该那天之后就走了,因为宝莲的夫君家中老母急病,但是她夫君公务在身走不开,只能宝莲先回去照料。”张峒道抻开胳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原本我还想着要是早点能解决了,那么倒也不需要人照料。却没想到抽丝剥茧越查越复杂……眼下真有些怀念宝莲了。”
李平阳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