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毁约强娶
乔惜忙配合伸手。
但因动作太快,似是牵扯了什么,发出隐忍的痛哼。
随着她胳膊伸出,白衣覆盖的肩头有鲜红渗出。
皇帝沉眸,“怎么回事?”
乔惜不甚在意,“前些日出任务,受了点伤,怕您担心,没让御医告诉您,养几日便好了。”
明面上,乔惜这些年一直在深宫养病。
私下,不是在暗厂操练,便是在替皇帝做事,行走暗处,受伤不可避免。
前几日,皇帝的确吩咐了一些事,也听眼线说乔惜受伤了,但伤势如何,他并未在意,没死就成。
如今看伤口再度出血,应是伤得不轻,若是重伤,骤然消瘦倒也说得过去。
再看曹英对他缓缓摇头,知道乔惜的记忆没复苏,皇帝心头疑虑打消了些。
重新换上担忧面容,“你总是懂事得让朕心疼,快让曹英给你重新处理下。”
又吩咐曹英,“用最好的药,若惜儿有什么事,朕饶不了你们……”
说了不少关切之言,乔惜感动得泪盈于睫,皇帝才允她离开。
跨出御书房时,乔惜眼底一片冰冷。
重生后得知一切真相,心中痛苦愤恨,身上的肉可见得掉。
预料皇帝会起疑,便趁出任务时,故意受伤,以应付今日。
好在,蒙混过去了。
但,皇帝多疑又歹毒,不会什么都不做就放她离京的。
御书房里,对曹英道,“你将那药给她送去,就说是遮掩她的内力,方便她在外行事。”
先前的药虽纂改了乔惜记忆,但只能维持六七年左右,如今已过五年,皇帝总担心乔惜记忆会提前复苏。
曹英微凝。
那药会抑制乔惜原本的记忆,也能掩藏内力。
但,催命。
乔惜拿到药,没有任何迟疑地送进了嘴。
前世,她也吃过这药,不过是半年后。
那时,皇帝让她乔装成不同身份,刺杀各藩镇头目。
能隐藏内力,让人放松警惕,于她来说是好事,她没有怀疑。
但这药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曹英估摸着药在乔惜体内化开了,才离开。
等人一走,乔惜就将被薄膜裹着的药,吐了出来。
因提前有防备,那药丝毫未融化。
将药揣进怀里,乔惜覆了面具,做太监打扮出了宫。
“客官想打些什么?”
刚入铁匠铺子,便有伙计上前招呼。
乔惜尖细着嗓音,“麻烦给疆北王传个信。”
戒备在伙计眼底散开,笑道,“您说笑,小的只是个打铁的,哪认识什么王。”
乔惜费了些功夫,才查到这处是疆北在京城的暗点。
不同伙计饶弯子,“我可助他夺粮。”
伙计笑意渐渐收敛,似思虑什么。
却听得炉后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条件是什么?”
乔惜循声望去,男人的脸隐在炉火后,忽明忽暗,叫人看不真切。
“替我掳个人,假意看中她,暂时将她留在疆北。”
“何人?”
“疆北王掳的起的人。”
乔惜学着太监的样子,翘着兰花指,从袖中拿出一张纸,“这是我的诚意。”
伙计接过,心头巨浪翻滚,竟是运粮路线。
这样重要的东西,这人说给就给,刚起疑窦,就听得乔惜道,“疆北王若担心其中有诈,不必亲自前往。”
纸张被递到男人手中,伙计问,“你不怕我们得了粮,不替你办事。”
乔惜笑,“能为了百姓犯险的疆北王,不会是小人,若我看走了眼,那就当是我给疆北百姓行善了。”
男人呵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这合作,疆北应了。”
乔惜看了他一眼,眸子微凝,男人眉眼冷峻,便是身穿粗布短打,也难掩周身的雍容气度。
微微颔首,乔惜转身出了铺子。
时间一晃过去两月。
碧香满腹牢骚,“您若不想嫁人,佯装重病就行,高门权贵不会娶身体有恙的女子入门,自然就不会打您的注意。”
何必非要离京。
害她也得跟着。
他们一路疾行,好不容易到了江南,还来不及歇上一日,押粮队伍就返程回京了。
每日不是赶路就是赶路,颠簸得她骨头都要散了。
今日,还遇上山路坍塌,运粮的车过不了,只得绕道而行,错过了驿站,只能在这又破又小的客栈歇脚。
她虽是宫女名头,但身份特殊,在宫里过得比一般的主子都好,哪受过这样的苦。
乔惜听着她的埋怨,冷冷勾唇。
面上却是道,“就算我装病,也会有人看中我得宠圣,想要借我攀上陛下。
再说,宫中御医众多,对外,我病了几年却不见好,我不想让人揣测是陛下对我不尽心。”
她随时表忠心,蒙蔽皇帝。
碧香也知乔惜暗厂身份,皇帝是万不可能放她出嫁的,乔惜这般说也在理。
但她心头有气,还要再说些什么,眼前一黑,人就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