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寻钱看病
湾的年轻人,对方立时笑容都要多两分的。
许清沅觉得,如果不是穿到许大福家,这儿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仲春三月,万物生长,荒地里的野菜品种和数量都很丰富,不过许家湾的人不缺衣食,平时除了打猪草,少有人来割。许清沅没有时间伤春悲秋,选好了地方,就挽起衣袖蹲下,专挑鲜嫩的婆婆丁和马思汉,不一会儿就装满了提篮,怕太多了容易放坏,估摸着足够吃上一天了,许清沅就停了手。
她到一个小水潭洗净了手上的泥巴,放下袖子的时候,注意到左手肘窝有一块拇指大的红色印记,像一片画上去的梅花花瓣。许清沅拿右手指甲刮了几下,又对比了被许大福打之后留下的淤痕,这才确定是一个胎记。鉴于形状好看不影响观瞻,而且这个时代的女子在外人面前是不会露出这个位置的,因此也就没放在心上。
许清沅回到家里放下篮子,怕许小二白天睡多了夜里不困,打算喊醒他,“小二,姐姐没在家,你乖不乖呀?”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去摸小二的额头,这一摸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体温又回到了吃早饭时的状态。
许清沅前世听说过谁谁谁家的孩子发高烧烧成了傻子,谁谁谁又发烧拖成了脑膜炎,定了主意带小二去看大夫。她往周大婶家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说是说找周大婶借钱,但是许家一贫如洗,肯定是没钱还的,还是先想想别的办法吧。许大福好歹是小二的爹,就这么一根独苗,他总要管小二的死活吧?许大福吃过早饭就出门去了,以他平日的尿性,肯定是去镇上赌钱了,许清沅决定去村口碰碰运气。
许家在西头,但并不算外围,往镇上去的村口在东头,许清沅脚步飞快,一刻钟就到了。运气还算不错,远远就看到许大福趿着双烂草鞋,手里提着个陶土酒罐子,摇摇晃晃地走几步喝一口,鼻子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儿,在一座小院子门口来来去去地徘徊。
许清沅心头一喜,许大福看起来心情挺好,而且还有钱买酒,今儿多半是赢了钱的。
她迅速挤出个笑脸,甜甜地喊一声:“爹,您可回来了!”这一声有点没有控制好力度,她自个儿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许大福还未应声,先前一直盯着瞧的那个院子里出来一个大脸盘、满脸雀斑的妇人,村里的人日常要做活儿,穿的都是裤装,这个妇人却穿一件葱绿色对襟夹衣配水红色裙子,妇人一步三扭地朝许大福走过去,拿硕大的胸脯擦着许大福的胳膊,掐着嗓子斜睨着眼,问:“福大叔今儿手气咋样?”
这妇人叫马春花,是个寡妇,村里有个经常到处乱跑的疯老太是她婆婆,要论起来马春花和许大丫算是同辈。许大福盯着马春花衣裳上头没扣的那颗扣子瞧了两眼,再不管女儿喊他作甚,跟着马春花进了院子。
许清沅一愣,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一节,两人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偷情?她眼看着许大福进了马春花家的院子,连忙跑过去,奈何她人小腿短,两人已经进屋关了大门。
她不死心地上了台阶打算拍门,里面已经响起了不堪入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