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待少年走后,莲生后知后觉自己实在听话的过分,多少有损魔族的脸面。
冷哼一声便想将他留下的叶片扔了,但想起方才那锐利的眼神,脑子和手分头行动。
心下有多不屑,那叶片便藏的有多好。
少许过后,孟时清几人便找到一些被捆绑在柴房可怜巴巴的弟子。
在大妖捏造的幻境之中,所有人都动用不了灵力,且会放大一切欲望。
待浮玉清点失踪弟子时,发觉除去温离之外仍有一位弟子不知踪迹。
她急忙将此事告知孟时清。
孟时清眉眼间浮现郁色浓浓。
即使伪装的极好,此时也破绽百出。
浮玉忽然不敢再同他搭话,隐着身子安抚着余下惊慌的弟子。
“我去找人,师妹你先带他们出去。”
分明是在烈阳正午,弃疾浮玉却贴身觉察他寒气森森。
是从未有过的。
她劝阻的话卡在喉间,幅度极小的点头:“师兄小心。”
宗门内也有传言,说孟师兄与温师妹早便结成道侣,但因为温师妹失忆,二人便同平日没什么区别。可孟时清对温离的偏爱众人皆是有目共睹的,她受伤,他不着急才有问题。
孟时清脚下生风,出了院子便停在村内的一个水井旁。
随着他微微动手,井水便从小卷起,同他掌心不知何时出现的蛊虫合二为一,蛊虫分泌出淡绿色的烟气,汩汩向上,指着东南的方向。
东南角是村子的后山,树丛繁茂遮日,斑驳光影匿于期间,从外侧全然看不清内景。
但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唇红齿白的少年人走的吃力极了,洇出的红晕轻飘飘的挂在脸颊上,时不时喘一口粗气,哀怨又狼狈:“你可以慢一点吗?”
而在他跟前一步不肯停留的人,更是一眼也不愿意分给他,只是轻飘飘的留下句:“你可以回去,反正他们今天要吃我,不是吃你。”
少年一急,“这怎么行,万一、万一也吃我呢?”
温离顿住,抱胸看他:“你真是同门吗?身上这身衣裳不会是捡的吧?”
就在方才他逃到了关她的房间,宗袍对应,二人便齐齐逃了出去。
不过也没跑几步,他便累的走不大动,非得停下休息,羸弱到令人发指。
“我虽然身子弱,但我其他地方强!”他铿锵有词,极力证明什么。
温离老脸一红,嗔道:“小小年纪胡乱说什么呢?”
少年一副懵懂的模样,从怀里取出的符箓僵持在半空,他不明不白的看着她:“我......我的意思是我是符修,身上有很多法器,自然强悍。”
温离清清嗓子:“哦,是吗,好厉害。”
“还未询问你的名字是什么。”他问。
“温离。”
“什么!”
温离歪头:“我知道我很有名,但是低调。”
“你就是玄天宗的温离?”
“现在是太虚宗的。”
他吓的不轻:“温离怎么是你这样的?”
这话说的温离有些不悦,秉持着她的确不是温离,不能给温离丢面子的心思,好声好气的同他道:“那你觉得温离是哪个模样的?”
她顿了顿,美眸上挑噙着浓浓笑意:“你这个模样吗?”
爽了。
不吐憋在心里怪难受的,现在说出来大家一起难受。
“本公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蓬莱沈倚楼。”
蓬莱盛名在外,沈倚楼恨不得贴着温离的耳畔,得意洋洋的盯着她,不愿意放过她脸上闪过的任何一丝情绪。
温离依着名字在原著中搜寻一番,发现沈倚楼要么是微小的角色,要么就是连提都没有提过的。
正这般想着,她便忍不住要笑出声。
沈倚楼一看,不乐意了。
素来养尊处优,哪有人敢当着面上笑他,且又是在他自报家门之后,这分明就是打他们蓬莱的脸。
他气的咬牙,“你笑什么笑?”
温离方想说你个路人甲装什么,忽然想到自己还是开局下线的白月光......
不嘻嘻。
她不经意的问:“既然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那为何要来此地受苦受累?”
沈倚楼古怪的暼了她:“我、乐、意!”
哼。
温离不再同他犟,继续往前走去。
沈倚楼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垂着脑袋跟在她后边。
日照西山,不知疲倦的二人终于在一处槐树底下停了下来。
“我们是不是走这条路二十回了?这棵树出现起码有二十次了!”
温离喘着粗气,鬓角脖颈间满是汗水,透过后背的衣裳,有风袭来时,多少有些凉飕飕。
沈倚楼身子更弱,眼下完全说不出话,只同她摆摆手,示意自己赞同她的话。
温离偷偷瞄向他,突然“哎呦”声,捂着下腹佯装疼痛的惊呼:“我肚子突然好疼,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解手......等等我!”
沈倚楼好半晌才能发的出声,颤着声:“你别走太远!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破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