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罚我吧
裴秀秀住的不远,住的也是安保齐全的公寓楼。
不过鹿兮还是担心,硬是把人送进了被窝才算完。
季弋在楼下靠着墙根等她。
晚秋的玉兰花瓣打了蔫,被风一吹,窸窸窣窣的掉了一地。
刚才闹的时候没注意,这会闲下来,酒劲倒是闹腾了起来。
面前的人穿了一身黑,偏又站在阴影下。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鹿兮虚着脚步,一头撞了上去。
季弋敞开外套,顺手把人捞进了怀里。
小姑娘今天没穿高跟鞋,刚好够他把人从头包到脚。
等鹿兮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拥抱的时候,只觉得酒精在体内翻涌的更凶了。
鹿兮有些喘不上气,小脑袋拱了拱,季弋也就顺着她的意松了劲。
他不是个不知足的人,趁着人不清醒,抱一下也就够了。
鹿兮从他的衣领钻出个头,倒是没有把人推开的意思。
她仰头,嘟囔着抱怨着他的身高。
季弋想了想他那血缘上的爹和哥,“应该是基因突变。”
“你家里人不高嘛?”
季弋虚拦着她往车那走,抬头比量了一下,“差不多这样,跟地缸似的。”
也没多好笑,小姑娘却还是笑弯了腰,走路也拐起了八字。
这是真
上头了。
路过药店的时候,季弋让司机停了一脚,下车买了点醒酒药。
出来的时候,正小姑娘扒着车窗哈气,画了一个潦草的人形出来。
看样子是个男生,留了一头长发,瘦瘦高高的。
季弋随口问她画的是谁,她就拿袖子抹去了那幅画,笑盈盈地说是乱画的,谁也不是。
鹿兮有些懊恼,心里记恨起那杯“toorrow”来。
她刚刚看着他去买药,就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那时爷爷病重,二叔二婶巴不得爷爷赶紧死,留在医院的只有一个还未成年的小鹿兮。
医院那种地方来往的都是病人,吃也吃不好,睡更是只能睡在走廊,没过几天,小鹿兮就生了病。
给爷爷治病的钱不多,小鹿兮没打算给自己看病,想着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可后来,那人不由分说的把她按在了椅子上,硬给她塞了一大堆感冒药。
明明没什么关系的两件事,可她就是就是把它们串到了一起。
也许是太久没被人关心过了,再加上喝了酒。
鹿兮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并没有注意到季弋眼中那一抹晦明。
晚上的京市还算畅通。
车子开的平稳,十多分钟的车程,
鹿兮差一点就睡了过去。
地下车库的温度不高,季弋脱了外套扔给她,那截不知道什么时候拽出来的衣角也没塞回去。
鹿兮没敢抬眼,默默披着外套下车,心里盘算着一会该怎么处理裴秀秀的事。
总不能……让他摸回去吧?
她又没有腹肌。
进了家门,季弋张罗着给她倒水,身后又多了条小尾巴。
季弋拧开解酒药,连同一杯温水放在了桌面上,
“喝了吧,晚上能舒服些。”
大家都能舒服些。
季弋看得出来她在外面的强装镇定,这要是清醒着,刚才早炸毛把他推开了。
小姑娘很豪迈的干了,解酒药的药效倒是没那么快,脸蛋还是红扑扑的。
季弋去洗杯,她也还跟着。
孩子静悄悄,准保要作妖。
“有事?”
季弋的袖子挽的高,小臂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显出纹理。
鹿女士不自觉地舔了下唇。
“那个…你对这些方面还挺擅长的吗!”
“哪方面?”季弋斜了眉眼,“你是说当鸭子还是…”
“是做家务!”
“我觉得我都挺擅长的,鹿小姐刚才是有什么不满意嘛?”
季弋靠着岛台,微微俯身看她的眼睛,语气认真的像是下一次真的要改
进。
看在他这么诚恳的份上,鹿兮眨了眨蒙着酒气的眸,“我听秀秀说,他们还会脱光了扭腰跳舞,裤腰拉的低低的,露出人鱼线那种。”
小姑娘说话时候认认真真的,眼神里都带着画面的。
季弋舌尖刮着腮帮子,从兜里摸了支烟出来,耷拉着眼皮点上。
他心里有点打鼓,今晚那一下他本来也就是试探,倒也没想到小姑娘真没拒绝。
但他拿不准,她的这个不拒绝,到底是因为两人的哪一层关系。
这丫头从小性子就倔,不声不响的倔。
他倒是想脱光了给她跳,但可保不准人一大早撕了合同跑路。
鹿兮只当他随口发浪,倒也没当真。
犹豫了下,手就拽上了男人的衣角,“其实我想跟你说秀秀的事,应该让你为难了吧?”
季弋眉峰轻挑,心里打得正欢的鼓倒是歇了会。
路都走不稳了,还有心思合计朋友的事呢,这要是放在古代他非得跟她来个八拜之交不可,真仗义。
“确实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