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再增益

此门由超合金铸就，巍峨厚重，紧闭如初。

门侧壁嵌数孔，内置形似加特林机炮之重武，名虽未定，功能样式无异。

近门，一迷彩服战士趋前，龙苏苏降下车窗，掷出三枚一级变异体结晶，战士接过，挥手示意，合金大门徐徐开启。

“欲入曙光基站，人皆需献一级结晶一枚，吾等兼车，以防外界混入，亦增基站之收益。”龙苏苏言毕，升窗。

焦擎颔首，未再追问，其目光已被内景牢牢锁住。

何以描绘？

污秽、杂乱、拥挤、逼仄，此乃焦擎对曙光基站之初印象。

彼等正驰于主干道，即便如此，亦仅堪容两车并行。

道旁，楼宇密集，商铺寥寥，民宅居多。

毕竟，此乃废土，开店何物可售？

资源匮乏，几无可售之物。

至于兵器，须至基站官方交易所购得，凡人不得私设。

且人口众多，勿以高楼林立视之，实则人满为患。

故道旁尽是被褥搭建之棚户，其内居民与外界无异，皆骨瘦如柴。

焦擎更目睹二战士抬走一名看似气绝之人，而其气息尚存微弱。

“饥毙，日日有人饿死，已成常态。”龙苏苏淡言。

焦擎侧目，见一疑似新人类男子，随手弃半瓶营养液于数女之间，她们争夺若狂，终为一瘦削难辨年岁之女子夺得。

男子嘿嘿笑近，女子却无动于衷，任由男子在其身后胡作非为。

女子紧握那半瓶营养液，掀开脚下被褥，内中竟躺一瘦弱幼童。

男童似已习惯，瞥一眼母亲身后之男子，便张口，女子柔情喂之。

男子行为未止，女子喂子之时，仍旧继续。

此情此景，深深震撼焦擎之心。

尤以女子自身濒饿，仍将以此方式得来之营养液赠予子嗣，那份温柔与深沉之母爱，仿佛宣告——

她，仍持人性之光。

“原原来这便是废土？”

“此方为真废土，吾昔日所理解，影视所见，与此相较实属天堂！”

“吾不知如何言表吾心，天哪，此景，吾不敢想象！”

“废土世界之废土唉”

“太骇人，此景吾难以承受，心绪堵塞。”

“诅咒！欲将所有变异体灭绝，更欲诛下令核武之人！啊啊啊！”

“唉”

“”

亲历废土之残酷与辛酸，焦擎亦为之震撼，况直播间之观众乎。

真乃，知识令人胸闷心慌。

此不长之街，此刻仿若穿越世纪。

人间百态，人性之脆弱与阴暗，及绝望与阴暗中闪烁之神圣光辉。

“现时难受吧？渐会习惯。”龙苏苏收回望向窗外之眸，语调平和。

未待焦擎回应，她指向前方地道：“车泊此处，仅限于此。”

焦擎默然，驱车而入，内中车辆繁多，乃至装甲车亦可见。

泊车毕，龙苏苏言：“先引你注射基因药剂，此乃必需。

但”

至此，龙苏苏指焦擎背包，肃言：“确信食物藏妥？告汝，此事非小，万不可为人察觉，一旦暴露，吾等休矣！”

焦擎摆手：“安心，吾知。”

龙苏苏未再多言，二人步出，随龙苏苏至一城墙处。

“此乃内城入口，吾等尚在外城。

入内城，每人需三枚一级变异体结晶。”

龙苏苏释曰：“内城更为安全，无外城之状，亦更洁净宽敞，基站要员皆居内城。”

焦擎蹙眉：“如此昂贵？”

一人三枚，此价

确乎高昂。

龙苏苏耸肩：“汝以为何？基站领袖皆慈善家耶？”

抵内城门，交六枚结晶后，二人得允通行，步入其中。

入门一刻，视野豁然开朗！

一门之隔，恍若踏入两重天。

非也

确切而言，双门之间，似划三界！

首道门外，乃世界之底层，生死边缘徘徊。

次道门外，为世之低中阶层交界，诸多新人类亦难入内城居。

而次道门内，却是全新天地。

此地众人

废土之下，依旧衣饰华美，较之外界，其装束光鲜整洁。

街道宽阔，居所非外城之简陋水泥楼，而是瓷砖贴面或新漆楼宇。

街边不见流浪者，亦无空洞如傀儡之人。

此地居民，行走间，面带笑容。 星际航道整洁划一，若非周遭环绕的高耸能量壁，以及居民普遍携带着光子武器的景象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竟是灾星纪元后的世界遗迹。

“有何感想？颇具讽刺意味，不是吗？”

龙苏苏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笑：“即使在这废墟，阶级的鸿沟依然清晰可见，公平，不过是个遥远的传说。”

她忽而指向不远处一群欢笑嬉戏，无忧无虑掷着能量石的孩子：“他们自诞生起，便不知绝望为何物，更不懂他们的母亲为了换取孩子口中的一点营养餐，会在他们面前与陌生的旅者

呵，公平？不过是宇宙深处的幻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