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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相信一定有人能治好自己的。
十里八乡,越来越多的人来她门前。
起初是等待。
但她施药有条件,得虔诚,交换。
用什么交换都可以。
一根麦穗,一根草,一枚铜钱,或者一句对神明的虔诚祝祷。
慢慢的,后来者看到前面等待的人都在路边跪拜默念,于是也默默模仿。
这批人就成了第一批信徒。
穷人身无长物可交换,闻名而来的富人可以交换的东西就多了。
她从一无所有,摇身一变成为整个村子的土皇帝,甚至没有用一个月。
第三月,祠堂建起来。
第四月,镇上的财主看中了她的“生意”。
不是人人都信神,有人更信钱、权。
财主之所以成为的财主,是前半辈子做着劫掠生意,后来披上的人畜无害的皮。
他上门示意合作。
槐信神不言不语。
于是土财主收买了村里一个外地来的赘婿,让他一把火烧了祠堂。
并且偷走祠堂里的族谱。
族谱没什么用,但供奉在祠堂里的可不是什么族谱,是修建祠堂时候,那些出钱的信众名录。
当大火烧毁村子后,拿着这份族谱的土财主就可以以自己借钱给村子的名义,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整个村子的土地作为赔偿。
到时候他可以直接做神婆的生意。
可以说,这不是族谱,这分明是全村的地契。
大火燃起。
暴雨骤下。
灰雾飞扬而起九万里。
生活在坟墓里的孤儿望着村子里的火。
他是被拐卖来的,但养父母死后,村人却抢夺了养父母的家产,让他流落街头。
自小饱尝冷眼和欺负的他,恨这里的每一个人,他要报复。
他也恨神。
他可以接受世间没有神,没有公平正义,但不能接受神站在恶人的一边。
他恨神为什么庇护这些恶人?
难道他所受的欺负这样微不足道,连让他们背负一点恶的因果都不够吗?
他报复的方式,是冲进被焚烧的祠堂里,牢牢抱住神像,将自己和神像灰融为一体。
你们不是信神吗?
你们不是让自己祖先的灵位沐浴在神的庇佑之下吗?
他要污染神,用他的骨灰,用他的恨。
如果地里的泥巴都能是神,神为何不能是我?
他低头,看到被捅了十几刀,已经死去的槐信神的尸体,就倒在观音像旁边。
“……”
第二日。
太阳的光辉沐浴之下,祠堂崭新矗立。
槐信神依旧坐在神像下。
门外一整条看不到尾的道路上,仍旧坐满了等待的信徒。
孤儿立在一旁,不言不语低着头。
槐信神说,这是她的弟子。
她轻轻点头:“去吧。”
当天,镇上诡异横行。
规则是:遇火则亡。
财主撑了三天,用无数人命试出了诡异杀人的规律。
任何跟火有关的一切,都是触发死亡的条件。
柴禾,蜡烛,布,油脂。
所有易燃的物品都是。
财主和一众家人逃出镇子。
但是,所骑的马身上的毛发和马的油脂也是易燃物。
马烧起来。
人身上的油脂也是易燃物。
人也烧起来。
财主在地里打滚。
可是土里有磷,仍旧可以燃烧。
最后财主跳入了湖水里。
可是湖水之下,是曾经他当水贼杀人劫货丢下的尸体。
它们伸出手抓住了他,将他拖入了淤泥下无数的骨头烂肉里。
镇上旁边有一个道观。
观中只有一老一少师徒二人。
诡异不可镇压,老道百年道法也只能让诡异暂退。
老道拿到了那本族谱。
意识到那个凡人神婆在死后已经成了真正的邪神的代理人。
“为今之计,只有撺掇权柄一条方法。”
一老一少走遍诡异出没之地,记录所有诡异的规则,在地图上封锁这些地方。
最后,来到一处洞天福地,建造一座道观。
少女接过老道手中的册子。
上面赫然写上少女的名字。
老道召唤所有诡异之力,少女杀死老道,仰望九天之上邪神之眼,将代理人的权柄篡改到她的身上。
至此,肆虐九州的诡异事件被封印。
但一切只是暂时的。
察觉到自己无法和邪神沟通的槐信神抬起头,望着天际。
仍旧没有停止正在做的事情。
如果献祭的血肉古神拿不到,她可以自己享用。
反正,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信神。
但是,被二代封印截断了信仰的邪神却按捺不住了。
祂看向槐信神腹中,一缕神识借着诞生的婴孩来到了人间。
那就是解神。
二代师徒二人,只封印住了诡异短短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