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扯了一下嘴角,泛着一丝苦涩,伸手敲了一下诊室的门,被出来的护士告知,医生刚刚临时去处理点事情,得再等上半个小时左右。
此时,半个小时似乎
变得格外漫长。
太过紧张与害怕,三个人坐在等候区里,一句话也没有,异常地安静。
直到徐伯揉搓了一下双手,说:“我先去趟卫生间。”
霍林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陪你过去。”
“不用了。”徐伯拿掉他的手,嘴唇微微地扬起,“转过这弯不就是厕所了嘛,这点路我还记得。”
沈阮也适时地开口,“别太紧张了,没事的。”
“恩。”霍林虽然坐了下来,可目光却依旧紧紧地盯着徐伯的背影,知道看不见才悠悠地收了回来,似感慨,说:“徐伯虽然是我的管家,但在感情上更像是我的爷爷,所以我绝对不能看着他出事,绝对不能!”
他低着头,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沈阮抿了抿唇,说:“吉人自有天相,徐伯一定会没事的。”
虽然这些话这般无力,可却是她此时唯一能说的话了。
霍林抬头看了一眼,倏然又黯然垂下眼帘,微微点动了一下脑袋,沉默了许久,才一字一字地吐出,“阮阮,谢谢你。”
喧嚣的说话声中,这一声“谢谢”显得格外地沉重,沈阮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恰逢护士此刻也走了出来,喊道:“医生回来了,下一个病人现在可以进来了。”
也正是此刻,霍林与沈阮两人才意识到,说去卫生间的徐伯却久久没有回来。
一时间,一丝担忧同时涌上心头,两人对视了一眼,沈阮更像是自言自语,开口说:“没事的。”
霍林看了眼前面,眉宇紧锁起来,“我去男厕看下。”
看着他从起先的慢走到后面的小跑,沈阮的一颗心也不由地被紧紧地提上了喉咙口,不住地祈祷,希望徐伯只是因为卫生间里人多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没有任何的事情,不然她的心也要过意不去了。
她跟着小跑起来,站在男厕门口,每一秒都觉得如此漫长,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见霍林着急忙慌地折身出来,眼睛在四处张望,沈阮的心也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徐伯不见了。”这句话,并不是问句。
霍林此时已经顾不上她,红着眼,见到一个从边上经过的人都抓住他们的胳膊,双手在身前比划着徐伯的身高和模样,“有没有看到他?他刚刚来上卫生间,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没有。”那些人皆是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沈阮楞在原地,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拉住从面前走过手中正拿着扫把与畚箕的大妈,似乎是这家医院的清洁人员,问:“阿姨,不好意思,我想问下你刚刚有没有在男厕这里看到一位老人家?个子不高,大概1米七左右,穿着一件灰色中山装。”
“你是那位老人家的家属?”大妈把手里的扫把往墙角边一靠,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说:“我之前在男厕里打扫卫生,他正好进来,把这张纸条塞给我,说等会儿有人找他的话,就把这纸条给那个人。”
面色倏地变得有些凝重,沈阮紧紧地捏着纸条,颤抖着嗓子,问:“那你有没有见到他后来去哪里了?”
大妈摇摇头,重新拿起扫把,“那我没看到,当时忙着洗洗手池,哪有功夫看?”
沈阮侧身看着找红了眼的霍林,手中的纸条变得格外烫手,她缓步上前,咬着下唇,不安地说:“霍林,刚刚徐伯留了一张纸条给清洁人员,你打开看……”
话音未落,霍林已经一把扯过纸条,打开,沉默了几秒后突然仰起脑袋大声嘶吼了出来,“徐伯,我不是说过你不是我的累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