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祠堂罚跪
少府府邸
习贤与橒澹刚跨入大门,习贤的随侍就匆匆迎了上来:
“少爷,你们可回来了,大人正追问你们的去处呢”
习贤扬了扬手中的风筝,:
“看见了没?寻风筝去了,大惊怪!我爹现在在哪儿?”
随侍回:
“大人在书房,让你过去。”
习贤预感到一贯的不好了,支支吾吾地:
“我爹有没有,是什么事?”
随侍回:
“大人没,只让你立即去书房。”
橒澹看着习贤举步维艰的样子,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
“躲不掉的。”
习贤把风筝交给他,佯装镇定道:
“谁要躲?你先回房等我,我去去就回。”
习世礼早已端坐在书案前等着习贤的到来。
习贤一进门就看见习世礼一如平日的冷面严肃,便心翼翼站到书案前行礼:
“爹,您找我。”
习世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听闻,你带着橒澹去了草场,之后又出了门,久久未归?”
“爹,橒澹来到平江府也有好几日了,他闷得慌,我便带他去了咱们的草场放放风筝。”
习世礼眉间一皱:
“放风筝!你居然带着他做这种荒谬的事。”
习贤微低着头,偷偷观察着习世礼的神色:
“爹,这也没有太荒谬吧,橒澹的风筝放得可是一绝啊。”
“算了”习世礼无奈地,“橒澹自从开封到平江之后一直留在府中,难免觉得枯燥乏味。”
习贤忙绕到习世礼的身旁,站好:
“是啊,您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带他去显眼的闹市,尽量让他低调,他一个都城来的公子,哪里如我这般乖巧守矩,这不,实在关不住了吗?”
习世礼轻叹:
“你乖巧守矩,我看着橒澹比你知晓轻重、明白事理多了,我自然不担心他,我担心的是你到处惹事生非才是。”
习贤即刻垂头丧气地:
“底下哪有这么自己儿子的。”
习世礼起身,缓缓踱了几步:
“罢了,我也不指望你今后光耀门楣。只是,此番橒澹来平江府是桩极其机密的事,你平日里一定要谨慎,保护好他的行踪,万不可生事,知道吗?”
习贤双眼骨碌碌地打转:
“这么机密啊?橒澹在开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杀了人?还是闯了什么滔大祸?难道他是来避难的?”
习世礼目色俨然,及时喝住他:
“住嘴!刚刚才让你谨言慎行,转眼你就得意忘形,满口谎言乱语,你可知祸从口出这句话。橒澹的事你不用管,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你只管陪着他,等时日到了,自有人来接他走,到时候,你就当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就行了。”
习贤惊愕地:
“竟然这般神秘!”
习世礼转过身去:
“平时里,他爱吃些什么,衣食住行一应满足他的要求,只一点,也是为了你们两饶安全,不准带着他再出现在大众眼前!为父只求风平浪静地渡过这段时日,你已经十四岁了,我不求你什么,只要你安静些,你听清楚了吗?”
难得见到习世礼如此谨慎微,习贤忙点头回道:
“爹,我听清楚了。”
洛府祠堂
洛瑧站在祠堂外拐角处,左手扶着门框,右手提着一个食盒,凝望祠堂里跪着的身影,轻声呢喃:
“祸是我们一起闯的,却让你独自承担。”
“夫人,二姐什么也没吃,定是饿坏了。”
是田湘依的侍女蕊的声音。
“老爷让她静心罚跪,可没她可以吃东西。”
田湘依脚步匆匆,语气急牵
洛瑧忙躲到了柱子后面,看着田湘依转进祠堂,她慢慢向前几步。
“筠儿。”
田湘依喊了一声,就跪在沈筠身旁,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娘,你怎么敢来?”
沈筠抬起稚嫩的脸庞问。
“筠儿,你可还受得了吗?”
田湘依替沈筠揉了揉膝盖。
“哎呀,娘你真是的!罚跪而已,在田家的时候,舅母一生气就让我们跪好几个时辰,筠儿早已习惯了,比起那时,如今还有软软的软垫,好很多了。”
沈筠拍了拍膝盖下的软垫,若无其事地着。
“筠儿”
田湘依把沈筠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泪眼婆娑。
发觉到田湘依的抽噎,沈筠安慰她:
“娘不要哭,筠儿无碍。告诉你一个秘密,爹刚才来过了,嘱咐了我几句,让我早些回去休息,是我自己要坚持跪满两个时辰的。”
蕊疑惑地:
“这是为何啊?老爷已经原谅二姐了呀?”
田湘依自然明白沈筠的心意,偷偷擦掉眼泪,转而凝视着沈筠,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好筠儿,娘让你受苦了,你不要怪爹,好吗?”
沈筠仰着头,眉眼依依:
“不会的,是我错了嘛,就应该受罚,筠儿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