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95,青梅初嫁,邀月剧变
「你太凶了,跟老虎似的。」
怜星有点委屈地说着,可还是轻轻咬了咬唇,点了点下巴,又羞不可抑地把脸颊埋进他胸膛。
欧阳锋笑了笑,又轻轻吻了她一下,紧紧抱着她,与她静静享受着,这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温存。
……
次日清晨。
当欧阳锋舒舒服服一觉睡醒之时,怜星已不在榻上。
他自纳物符中取出换洗衣裳穿上,起身下榻,就见外间小几上,摆着一只托盘,托盘里,摆着一只雕工精致的骨质牙刷,装在小圆罐里的牙膏,以及一只盛满清水的大木杯——早在秦朝时,华夏大地就已经有了青铜牙刷。
至隋唐时,牙刷形制已和后世相差无几,手柄丶刷头齐备,刷头上还有并排的植毛小孔,植以猪鬃或马尾毛。
而在欧阳锋所在的世界,大宋临安城里,甚至还有专门的牙刷铺子,经营骨质丶木质等各种材质的牙刷,可见大宋市民阶层中,牙刷已经很是流行。
欧阳锋和黄药师丶王武逛临安时,就曾采买过一批骨质牙刷,回华山后给每个弟子都发了两枝。
连牙刷都有,牙签丶牙线自是更不必说。
至于牙膏,唐代就有专门介绍牙粉配方的书藉,大宋更有一部《香谱》,里面收录了十多种牙膏配方。临安城的药铺里,就有牙粉丶牙膏售卖。
除了各种中药材牙膏,有钱人家甚至拿珍珠研磨成粉,作为牙粉洁牙。
而即使是用不起牙刷丶牙粉丶牙膏的贫民,也常嚼柳枝洁牙。
所以华夏古人,但凡有条件的,都很讲究卫生。
上层人士更是讲究到与人说话之前,都要往嘴里含香,使口气芬芳。
内力精深的武功高手,身体本就洁净,餐后以茶水丶盐水漱口,基本就能保持口气清新。若早晚再刷一次牙,牙齿更是能比珍珠还白。
欧阳锋自托盘里拿起那骨质牙刷,蘸上那以数种药材熬制成膏,还掺入了洁白珍珠粉末,清香扑鼻的牙膏,端着木杯去到门外廊上,对着木架上的净手水盆刷牙。
同时功聚双耳,聆听动静。
可绣楼上下,竟然没有听到怜星的动静,只有风吹桃林的沙沙声,和檐角风铃的叮铛声。
「一大清早的,怜星去哪儿了?」
欧阳锋心中疑惑。
……
怜星去寻邀月了。
她先去了地寒窟,却见地寒窟石门大敞着,阵阵寒气不断涌出,令门前地面覆上了好大一片白霜。
「姐姐?」
怜星在门口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便进入山洞之内,下到那滴水成冰的地寒窟底,却还是没有找到邀月。
想了想,怜星离开地寒窟,关上石门,又去往邀月住处。
邀月住处与怜星大不相同。
怜星住的是桃林簇拥丶清溪环绕的雅致绣楼。
邀月居所,则是历代宫主居住的「明玉殿」。
明玉殿通体石砌,饰以汉白玉,整体高大巍峨,给人以高高在上的威严之感,又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清冷寂静。
怜星来到明玉殿大门前。
就见那一丈高的殿门敞开一线,里面没有点灯,俨然一片漆黑。
「姐姐?」
怜星又轻唤一声,推开大门,迈过高高的门槛,伴着晨光,步入前殿。
晨光打破了前殿的黑暗,映亮了白玉石铺就的地面,怜星抬首望去,就见高高的宫主宝座上空无一人,反在宫主宝座之下,一条身着白裙的身影,双手抱膝,背靠椅座,蜷坐在地。
正是邀月。
怜星凝目看着邀月,只见邀月长发凌乱,黯淡无光,白裙也沾染了不少泥灰甚至血渍。
而一向爱洁的邀月,本来断然不会允许衣裳脏成这模样。
可瞧她现在这样子,像是穿着这一身脏衣裳,在此坐了整整一夜。
怜星缓缓走向邀月,轻声道:
「姐姐,你还好吗?」
像是才刚刚听到她的声音,蜷坐地上,双手抱膝,把脸也埋在膝间的邀月,身子微微震颤一下,缓缓抬起头,侧首看向怜星。
然后,说了一句让怜星大感惊讶的话:
「你是谁呀?为何叫我姐姐?」
「我是谁?」怜星讶然道:「我是怜星啊姐姐!」
邀月咯咯一笑,笑容竟有几分天真:
「怜星?姐姐你少骗我啦!我妹妹怜星上个月才刚满四岁呢。」
「……」
怜星一脸愕然,看着邀月苍白脸颊上,那仿佛稚童般天真的笑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妹妹怜星上个月才刚满四岁?
难道姐姐的心智,回到了她五岁时?
不对,姐姐向来心机深沉,她不会是在使计诈我吧?
一念至此,怜星屈指一弹,一道冰寒指劲激射而出,噗地一声,正中邀月「肩井」穴。
邀月肩膀一震,整条手臂耷拉下来,脸上浮出一抹错愕,旋即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姐姐你干嘛打我?我今天明明没有犯错,呜呜呜……」
看着邀月泪水决堤似地滚落,怜星眼中浮出一抹微妙之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