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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才会些书文,几个字写得如狗爬,不知何时才有福气能得先生点头下场去。”
“里正过谦了,您辖管一村大小事宜,村子井井有条,令郎必是不会差。”
祁北南拍了个马屁,又道:“父亲生前教书授学留得些手书和字帖,说是于考试有所裨益。我与令郎年岁相仿是缘,若里正不嫌,待我安顿下来,开了箱笼赠于令郎,也好相互探讨一二书本。”
“何来嫌一说!若是能得秀才先生手书,我那愚儿谢都来不及。”
赵里正心中发喜,连假意客气推拒一下都不曾,立便应了声。
他虽是里正有些神通,可在一帮泥腿村汉中也难给儿子寻得些读书上的好物,祁北南无疑是投其所好送到他心坎儿上了。
赵里正一改方才的闲散,立起身,倒了茶水又端了自己的干食儿给祁北南用,让他歇歇脚就引他去萧家。
萧家这头,萧元宝见祁北南走了便放下扫帚突突跑去屋里,他站在里屋门前与秦娘子说外头来了那么个奇怪的小郎。
秦娘子理着她置办的年货,走去堂屋伸长脖子往外头瞧了一眼,鬼都没瞧见一个。
她剜了萧元宝一眼,训说他是想躲懒不扫地做谎。
萧元宝怯怯的,也不敢再多争辩一句什么。
他正要出屋去继续扫地,外头却先传来了说话声。
“萧大郎,秦娘子,可在家中?”
里屋的王朝哥儿眉毛一动:“好像是里正的声音!”
旋即好事儿的跑了出去。
秦氏自也听出了是何许人,不过她却心头一紧。
她们家那猎户是个话不多的闷葫芦,前头那个死了以后,他性子更沉了些,又时常埋在山里头许久不见人影,与村邻间的关系不咸不淡的,更甭提和人人都想去巴结的里正有高于村里寻常农户的交情了。
他上门来不是催缴田产赋税事情,便是说村里要建甚么水车水渠得集资拿钱。
总之秦氏觉得他上门来准是些要紧的烦心事。
她放下东西一头往外走,一头想他们家没种得两亩田地,田产赋税钱不是一早就缴齐了么,村里这些日子又未曾集会说要折腾什嚒,他上门来还能是啥事儿。
人都往院子去,萧元宝畏生,家里每回来人他都藏在屋里悄悄看着他们与秦氏说话,不肯出来与人打招呼,就连他爹从山里回来他都有种生疏感要躲起来,得过上大半日才熟悉与他爹亲近些。
先前祁北南来,他没吓得跑开,一则是惊讶了他竟认得自己,二来他看着年岁也不是很大。
孩子之间,隔阂总与大人要小些。
他在尾巴上轻手轻脚的跟在秦氏的身后,没走出堂屋,就贴着门栏躲在墙根儿处,瞧着外头的赵伯伯来是做什嚒。
却不想看见朝哥儿开了院门,一身灰布夹棉长裾的赵伯伯身边跟着先前过来问他爹爹的小郎,两人一并走进了院子。
萧元宝眼睛睁的又圆溜又大。
“有人在屋的,只是那口子去了山里还没回来,里正过来可是有啥事儿?”
秦氏遣着朝哥儿,道:“快给里正拿凳子去。”
“不麻烦拿凳儿。这冷的天儿,没两日就要过年了,不想萧朗还在山里头。”
里正虽已晓得了萧护没在,还是假装问了秦氏,没教的人以为他特地趁着人屋里没男人的时候来。
“倒也不怪他如此,冬日好狩猎嘛。”
简易寒暄了两句,见秦氏眼睛已然落在了身侧的祁北南身上,他借此耐着性子与她细细介绍了人。
将他晓得的几乎都与秦氏说了个遍,不过他没提祁北南的娘和萧元宝的娘是手帕交的事,只说祁北南是萧家亲旧,便是怕秦氏听了心里头吃味不痛快,到时给祁北南冷脸子。
秦氏惊的圆了眼,心松里正来不是什么要拿钱的事儿,可也没想到年关将至会来个甚么提着箱笼的亲旧。
瞧着相貌体态都十分端正的祁北南,虽拾掇的简单,一身夹棉粗布短裾,可他肤色偏白,不似农户人家的儿郎生来就扎在土地间风吹日晒的糙。
他彬彬有礼的同她行了个礼,唤她婶婶。
属实如里正所说是读过书的儿郎才有的模样。
那猎户回来与她话也不多,问的都是孩子如何,可有人在他未居家中时来为难这些话,哪里与她说过还有这嚒一门子的相识。
虽心里对读书人有所敬畏,可她还是暗搓搓的邪想这小郎可别是猎户在外头种下的情债。
恁大个小子,找上门来讨债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倒是不巧家里那口子不在,我也未曾听他提起过如此了得的读书人家呐。”
秦氏倒说的是实话,也借此表示不想认这故交。
里正本就心里偏在祁北南身上,自己亲自引着人来秦氏竟也不给他脸面,心里不免有些不愉。
“你过来的迟,有些亲旧不识得也是寻常。且不说人读书人家出来的孩子没道理年下赶着路来欺人,若真是那起子坏心眼儿的,什么人家不选偏个厉害的猎户人家。”
“小郎大老远的过来,这天寒地冻的赶了路也累了,你便先拾掇间屋子叫小郎安顿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