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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些。
方有粮笑着点点头:“前儿才听我娘说祁小兄弟,不得空见着,今儿可算见到了,果然是俊得很。”
祁北南也与之客气了几句好话,外头风吹着冷,三人结伴一同去了方家。
“衣裳已经裁成型了,宝哥儿过来正好比比看。”
孙婆见着来家里的两个孩子,笑眯眯的招呼了人进屋,去取了做的衣裳出来。
前两日才拿过来的布匹,如今已经裁成衣型了,与萧元宝比了一比,没有尺寸偏差。
祁北南把背篓放下,道:“婆婆手脚好生快,幸好是我今儿把棉花拿了过来,不然衣服缝上了,可就不好再塞棉花。”
“不妨事,我想着快着些手脚做出来,宝哥儿整好过年穿新衣。”
孙婆子笑着收衣料的功夫,祁北南从背篓里提出一大包蓬松的棉花,瞧着便松软暖和。
旋即祁北南又取出了腊肉和白面来,孙婆见状,神色一变,连忙按住祁北南的手道:“孩子,你这是……可千万使不得!”
祁北南料到了孙婆会推拒,他一脸难色:“婆婆,瞧您,我都还没张口您便急着拒我。前儿还说了与孙娘子交情好,这朝见外至此,都不教我说话了,可是不喜我来。”
孙婆也是知晓过分的客气伤人心,教人觉着自家不愿与人过多来往,孩子甚么都不晓得。
她心中纠结,既不想叫那秦氏拿着话柄说她方家不是,也不想伤了祁北南的心。
“好孩儿,婆婆跟孙大妹子的情分半点不假,婆婆不是你想的那般,欢喜你来家里得很。只是做件衣裳不费甚么事儿,不做这些。”
祁北南好言道:“虽说婆婆针线功夫好,做一件衣裳不费多少事儿。可这衣裳也得要线来密密缝;夜里做,还得点烛火,熬眼睛,也是劳心劳力的事儿。”
他徐徐说着:“我拿来这些东西,不为旁的,也就是婆婆说的交情。萧叔说了,叫那城里做衣裳还得费铜子儿,咱两家不谈银钱伤感情,只便拿点村里各家各户都吃用的寻常东西来。”
接着,祁北南装作伤心:“您若嫌这些东西不好,不肯要,我拿走了便是,下回是万万不敢过来打搅了。”
孙婆教祁北南一席话说得好不愧疚。
原本浑身因秦氏起得防备的刺,这朝被祁北南说得都给软了下去。
到底也是祁北南先求了人,再来送东西要更好让人承情些。
她拉着祁北南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儿,婆婆接下还不成嘛。你来,带着宝哥儿常来,方爷终日里躺那儿,欢喜家里热闹。”
方有粮去后院儿放了柴火,取了张汗襟子擦着汗进堂屋头来,就听见祁北南和自己老娘的谈话。
他暗道,这孩儿不大,可真会说话,比宝哥儿他爹能说会道得多了,真不愧是读书人家里出来的孩儿。
他没急着进堂屋去,转去了趟灶屋,给祁北南和萧元宝倒了碗热汤来。
家里连点儿粗茶叶子都没得,只能喝白汤水,穷归穷,却也不能不周道。
“多谢方大哥。”
祁北南瞧着端来的热汤水,吹了吹,先与一直站在他身旁听着说话的萧元宝喝了一口。
萧元宝暖和了,在屋子里一蹦一跳的,与孙婆自豪得说油膏罐子是他捧来的。
孙婆瞧着萧元宝可人疼得很,瞧着他去灶屋里要与他烤芋头吃。
萧元宝欢欢喜喜的去了,还央着孙婆也给祁北南烤上两个。
“瞧着院儿里好多柴火,都是方大哥砍的?”
祁北南无事儿,见着方有粮在收拾院子里堆得四处都是得柴火,前去帮着搭个手。
“欸,这两日在山里弄的。冬里城里人用柴多,柴火比旁的时候都好卖些,这便多打点儿送去。”
祁北南以前在丘县时,家里头也是买柴烧。
天气热的时节,柴多好打,烧用得慢,一车柴火也就十几二十个铜子。
天冷的时候,柴用得多,还不好打,价格就上去了,贵得时候得要三十几个铜子一车。
但若是这般散卖的,就是冬日里卖得贵,一担子柴也不过三五文钱。
“打柴火卖,还得是那些有牲口的划算。”
祁北南把散开的柴火抱起来叠齐整,与方有粮闲说道:“若山里柴火好,这一日虽能打不少捆柴出来,可担下山送进城,没个牛驴骡子的,一回也只担得一两捆了。”
方有粮应承说是,又偏头笑着与祁北南说道:“不过我一回能担上四捆柴从山里出来,倒是能少跑两趟。”
祁北南微惊:“寻常人只担得两捆柴火,方大哥竟然能一回担四捆!”
“我没甚旁得本事,也就年轻力壮些。”
方有粮笑罢,又叹道:“可惜了我力再大,到底也与那牛驴牲口不能比,挣不得几个铜子儿。往后若能攒点闲钱,咬着牙也得买上个牲口。”
祁北南瞧着方有粮身上那股子向上的劲儿,觉着很是好。
穷困的日子上,没消磨去过好日子的意志,很是难得。
两人看着年纪上相差不少,不想还挺是谈得来,说聊了好一阵儿。
要不是方有粮还得去山里,估摸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