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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面, 蒸了馒头, 也能吃面条。灶上说听娘子和老爷的,想吃什麽就做。”
丫头回话, 挑眼儿看向秦氏的方向。
只见敞着帐帘间的秦氏盘腿坐着,半身白花花的皮子晃得人不知该把眼睛往哪处放, 尤其是胸口前,那点子布料全然是遮盖不住。
丫头一张脸羞得通红, 连忙低下了头。
“便扯碗面条吃吧, 唤灶上往面条上舀上一勺子炒的鲜笋肉糜。”
丫头应承说好,连退了出去。
闭了门, 回到灶上,立便吩咐了去。
“这娼妇,昨儿要捏荠菜肉馄饨,今儿要吃肉糜面条,顿顿都捡着肉吃。”
灶上烧饭的娘子骂道:“庄头儿还惯她得很。”
那丫头帮着烧火,将方才进屋的场景与烧饭的娘子低声说了一遍。
灶上又是一通难听的说骂。
浑然不知一切的秦氏在屋里头穿着衣裳,全然也不避讳朱庄头,惹得他清早又起一通邪火,与她又折腾了一通。
天儿凉飕飕的,却弄出一身汗来。
秦氏绞了水盆里的帕子揩着脸脖,瞧着男人满面春风,借机道:
“我跟了你在此处享福过好日子,心头却时时不是滋味。”
朱庄头眼下疼爱秦氏的很,哪里见得她伤心模样,连柔声询问:“怎的不是滋味,底下哪个不听你使唤了?”
“都惧你威视,底下人没有不肯听我的。”
秦氏道:“只是我越过得舒坦,越是忍不住想起我那在娘家的哥儿。那孩儿没爹没娘瞧着,家里头又不多喜爱,我心头时时揪得慌。”
“难为你如此为娘的心,你要怕他过得不好,我叫人给你娘家送些米肉过去。”
秦氏见男人松口,又道:“你是心善,只是送了米肉,也不见得孩儿能得上吃喝。”
朱庄头儿问:“那你想如何?”
“要不然我把孩儿接过来吧,也叫他在底下跟那些婆子夫郎学做事。”
秦氏戳着朱庄头的胸口:“你不也说要是机灵,往后举荐去金陵的主家里头做事儿嘛,这不学些事务,咋能去得了主家?”
朱庄头儿默了默,秦氏佯装生起气来:
“莫不是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哄骗我的。亏得我才合离就来与你做小,不顾旁人言我名声。早知如此,那日你初来庄子上,我就不该让你扶我起来,平白丢了心去。”
朱庄头赶忙道:“好好好,我依你还不成嘛。将他接来便是,庄子上又不是养不起这么个孩儿。”
秦氏见状立高兴起来,俨然觉着在这庄子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不多时,丫头将早食端了进来。
两人便在卧屋里头舒坦的吃起面条。
未出半刻,那丫头去而复返:“老爷,外头来了个人,说是寻您的。”
“甚么人呐?”
朱庄头问道:“是不是村里头来寻工的人?”
“不像咧。是个少年郎,说唤做祁北南。”
听到丫头这话,一头面条吃得正香的秦氏止了筷子,立变了神色:“他来作甚!”
朱庄头偏头:“你识得?”
“便是去萧家那打秋风的。”
秦氏想着那日在郑家教张氏好一顿斥骂,脸上就有些臊得慌,她知晓怄不过人里正,便更记恨祁北南与萧家了。
“保不齐是来求你办事的,甭理会这般狗皮膏药,叫他在外头等着淋雨,受会儿风再打发走。”
朱庄头见秦氏不高兴,摆摆手,示意传话的丫头就这般去办了。
丫头见秦氏的反应,心想那小郎还真是神了。
方才与她说若秦氏不肯让他进来见朱头儿,便再如此传话:“那小郎又还说,若不得见老爷,便劳老爷替他问姜大人安。”
朱庄头吸在嘴里的面条囫囵咽了下去:“问谁安?”
丫头出生就长这庄子上,只晓得最大的是庄头老爷,还不晓得老爷之上的老爷姓甚名谁,不明所以的答道:“姜大人安呀。”
朱庄头立改了主意:“你将人引去堂上,给泡盏子茶,我这就来。”
“嗳。”
丫头应了一声,接了话出去了。
“你这是作甚,不是说了叫他走嘛。”
秦氏娇嗔的攘了朱庄头一把,不悦道:“还给他茶吃,你都不知以前他在萧家如何欺我。”
朱庄头道:“你且别慌,我去探探此人虚实,当心误了事。”
祁北南在堂子上坐下,取出身上的帕子擦了擦身上沾的雨水。
他过来得不算早,又遇雨行得慢,不想这庄子上的日子好过,庄头儿竟还没起。
没客气的吃了丫头端来的一盏热茶,身子暖和了些。
姜大人的名头好使,没等片刻,那朱庄头儿便一脸堆笑的出来了。
祁北南打量了此人一眼,圆脸大鼻,生得不丑也不好。
眼很生,他确信自己不曾见过。
“教小郎君好等,屋里有点事给绊住了。”
“不妨事,我此番前来叨扰,未曾事先与朱庄头招呼,失礼了。”
祁北南与庄头做了个礼。
姜家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