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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鸡汤的香味。
若非做了好菜,家里清净得教他以为家里人是忘记了今儿考罢。
“哥哥!”
从外头回来的萧元宝见着院子里多出来的一个人,眼前一亮,立欢喜的跑了进去。
帮着祁北南将书箱子接了过来。
“你怎回的这般晚。”
萧元宝道:“还以为你今儿也要在城里住呢。”
祁北南道:“一早便说定了今朝回来的,怎会胡乱耽搁不回。瞧这天色不早,也没个人说来接我。”
“我瞅着天暗了,是要出去接你的,可路上撞见村里人说热闹,就凑过去听了一嘴,谁晓得竟是跟你走过了。”
萧元宝也嘀咕了句:“最后一场不是说申时便考过了么,怎天都快黑了才回。”
祁北南闻此,心头微愉,解释道:“光宗来考场门口接,我与他说了两句,回来就晚了些。”
萧元宝这才没在肃着张小脸儿,几日没见着祁北南,他觉得日子过得好生慢。
“我烧了热水,哥哥要洗漱有水用。饿了没,鸡当要煨好了,我用的是去年山里捡的干菌子炖的,可香了。”
他突突跑去灶上,给祁北南盛了碗鸡汤出来凉着。
“爹爹和田恳大哥也当回来了。”
祁北南虽是昨晚上才在客栈里洗过澡,今朝考试一日,又赶回来,身上也起了不少汗。
初二那一日还雨霏霏的,怪是冷,昨儿太阳一出来,午间热得跟四月天似的。
裹得厚实的考生可糟了老罪,考场上人多,号房又那么一丁点儿,捂着当真要长出痱子来。
祁北南估摸着今儿往后,得是要热起来了。
“你不是去听热闹了吗,听了甚么这般入神。”
祁北南打着热水,与萧元宝说谈道。
“哎呀,瞧我看见哥哥一高兴又给忘了。”
萧元宝道:“听乔娘子说白家的柳儿姐定人家了。”
祁北南眉心微动:“可说了哪家?”
“听说是一户富裕人家呢,在邻县上,家里做买卖的,吃穿都不愁。”
祁北南道:“白家不是不舍得女儿嫁得远了?”
以白家的门槛,白柳儿的品貌,寻个富裕的人家倒是轻巧。
只是他没想到会嫁到外县。
“是呀。”
萧元宝道:“不过那人家只一个独子,且相貌品行都不错,白家瞧了画像才应的。过阵子白家要摆酒席,这才将消息露了出来。”
他还不知白柳儿与方有粮各自的心思,只想着柳姐儿嫁得个好人家为她高兴。
可话又说回来:“我听三哥儿说方大哥哥晓得了这消息以后,一个人在半山腰的大石头上坐了好半晌,他不会是瞧柳儿姐姐要嫁人了,心里头又后悔了吧?”
祁北南微吐了口浊气,他摸了摸萧元宝的脑袋:“方大哥哥那么大个人了,他自己有数。如今柳姐儿有了好人家,往前的那些事不要再提了。”
萧元宝晓得,若是教人知晓了柳儿姐先前欢喜过方大哥哥,对她的名誉就不好了。
虽他不晓得方大哥哥究竟是什嚒心意,许是自个儿年纪小,家里日子过得也松快,不知柴米油盐的艰辛,他心里总还是觉得两人有些可惜。
“那白家请得是哪位灶人给他们做席面儿?”
“请了老师。”
萧元宝道:“不过我不准备去帮忙了这回。”
“怎了,白家得罪你不高兴啦?不是最爱去村子里头的席帮忙么?”
“白家办喜事那日跟哥哥县试出榜的日子重在了一日,我要跟哥哥去瞧榜,怎空得出手来帮忙。”
再说他一开始想的是柳儿姐姐与方大哥哥,若他们家做席面儿唤他去,那自还仔细考虑一番究竟是去看榜还是帮忙做席面儿。
这朝柳儿姐姐嫁去外县,他就没甚么好思考的了。
县试出榜快,考卷阅卷都在本地,出了成绩就能直接布告出来。
老早就张贴了,一场考试甚么都定不得,便是过了,也没甚么好得意,还得府试过了方才有一二看头。
二月十五,一早上,学政府外的布告栏人头攒动。
祁北南与萧元宝也前去瞧红榜。
人挤着人,小半月没下过雨的天儿热哄哄的,像是灶膛的余火,不烧得水滚烫,也能教水烧热。
萧元宝已然长高了不少,这回来瞧榜再不会似前两年来同赵光宗看榜那般教人挤在矮处,甚么都瞧不见了。
他一头钻进了人缝堆里,独自挤到了前头去。
不过须臾,人头发乱糟糟的又挤了出来,一双大眼里装满了光彩。
他一把拽住祁北南的手:“上榜了!哥哥上榜了!”
祁北南心有成算,前来看榜也不过走个过场。
倒是瞧见萧元宝高兴的模样,也忍不得嘴角扬起弧度:“看把你高兴的,且还是县试呢,连入县学的资格都没有。”
萧元宝却连忙摇头,想欢喜的大声呼出来,可又觉得太张扬。
便紧紧抓着祁北南的手道:“哥哥的名字在最显眼的头一个呢!你是这回县试的第一名!”
“赵三哥哥说倘若县学